“我若是能一眼看懂我就去考探花郎了。”對這一句話,郭家二郎不以為意。
“既都知道這涂家小姐被中宮拿捏在手中,還管她作甚?看看她身邊跟著的那些中宮的人便知道了,既然那些人一直都跟在涂家小姐的身邊,她這般胡來,顯然也在中宮的掌控之中。”楊氏冷笑了一聲,說道,“管她怎么折騰,都是要進宮的。你說她眼下的小九九想借機為自己尋個如意郎君的算盤待到進宮之后,這算盤會如何?”
“成把柄了唄!”郭家二郎直到此時方才反應過來,驚呼了一聲之后,說道,“她完了!”
“是啊!心比天高、想白嫖涂家嫡支的勢為自己鋪路,那點小算盤涂家早知道了,挖好坑就等著她往里頭跳。有這一出把柄在,進宮之后,這涂家小姐還跳得出中宮的手掌心?”楊氏嗤笑了一聲,說道,“這算計林斐自也知道,不止知道這算計,還知道今日這茬事會成為把柄,不說林斐了,換作你,愿意同那涂家小姐湊成一對,等往后哪一日涂家小姐這顆拎不清的棋子廢了之時,被人抖出來,以私通后妃的名義一道上黃泉?”
“想的美!”郭家二郎將手里新買的玉骨扇“啪”地一下,收了起來,說道,“我惜命著呢!”
“惜命就好。”楊氏瞥了眼郭家二郎,說道,“方才那涂家小姐自己沒出面,卻讓她母親、姨母出面打聽靖云侯府時,那涂家小姐的目光也在瞟你,算計著釣大魚,可你我皆知林斐這等人怎么可能理她?如此,她退而求其次,搞不好要來尋你。畢竟你方才眼睛一直在瞟她,一點掩飾都沒有,我若是她,知曉有人覬覦自己的美色,便拿你當這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
這話一出,郭家二郎當即了然,一面道了聲“母親放心!”一面撇嘴道:“真是被捧得太高了,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將我等這里的人隨便挑?想的真美!”
“你懂便好。”楊氏點頭,提醒完郭家二郎之后,又道,“你出去風流我不管,可記得千萬莫要被人玩弄了。”
“母親放心,我曉得的。”郭家二郎拍了拍胸脯,對楊氏保證道,“母親還不了解我?再溫柔的解語花,我都是提上褲子不認人的。”
對此,楊氏只是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脾氣這般暴躁,能叫你喜歡的自是小意溫柔的……”
話還未說完便被郭家二郎打斷了,他不解道:“我哪里脾氣暴躁了?有也只是小時候不懂事時的事了。母親怎的總將我當成小時候,兒子方才同那么多伯父伯母打招呼時,多少人稱贊兒懂事、知禮數呢!”
楊氏笑了笑,瞥了眼毫無察覺的郭家二郎沒有說話:兒子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怕是連兒子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林斐相中的那個便是再美,你也不會喜歡的。”她道,“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出幫了他一把,所以并不是擔心你相中那個廚娘,而是別的緣故。”
“人家進宮帶的是權勢和倚仗,這中宮皇后卻讓這涂家小姐帶著一身把柄進宮,如此……自是為了這顆棋子能為她所控,想來早早已開始在陛下身邊吹耳邊風,為這涂家小姐鋪路了。”楊氏說道,“可這后宮本就佳麗三千,她涂家的小姐能進,我楊家的自然也能進,我這里也有個遠房表妹準備送入宮中。”
“若是這涂家小姐被中宮拿捏的死死的,她們一條心,我楊家女還如何出頭?不如讓這涂家小姐一身清白的入宮,以她心比天高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服氣中宮?如此……我楊家女才有出頭之日。”楊氏說道。
所以,看似是好意提醒的林斐,其實繞了一大圈,是為自己而已。至于能不能一箭雙雕,一番算計之外再承一份林家的情,看運氣吧!
“再者,”看著中宮拿捏涂家小姐的手腕,楊氏只想笑,“那心比天高的棋子身上拴著的那根線,她中宮牽得?旁人便牽不得了么?”似涂家小姐這般辦事沒輕沒重,不顧大局,只顧自己的,心思一眼看穿,如此……對于有些人而,自也是一枚好用的不能再好用的棋子了。
“母親,這不大好吧!”郭家二郎看了看周圍,眼見附近無人,也只遠處有人在說話閑聊,便壓低聲音說道,“人家中宮費了那么大的勁鋪路的棋子,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母親去撬旁人墻角不大地道啊!”
“你懂什么?”楊氏搖了搖頭,看向遠處宴會上正同幾個婦人寒暄的鄭氏等人,低聲說道,“我若是不出頭,她們……與我走的路數終究是不同的,自也無法真正融入其中的。”
手段陰險?楊氏低頭撇了撇嘴角,眼神嘲諷:只要站的足夠高,便能叫她們不得不低頭。
“事成之后,自有大儒替我辯經。”不再看向鄭氏,楊氏目光冰冷,在她這里,從來都是以勝敗論英雄的。過往這么多年,一直如此,只要能成,旁人哪里會管她走的哪條道,用的什么手腕。
成事之后,便連放個屁都是香的。不成,說得再多大道理也是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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