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垂眸看向滾落至自己面前的官銀,忽道:“邢師傅,可敢賭一賭?”
賭?邢師傅抬眸看向林斐,動了動唇,本是想開口嘲諷他一番的,可話到嘴邊,不知怎的,竟成了……
“賭什么?”
“賭還有那三十箱官銀?!绷朱成焓?,將滾落到自己面前的官銀倒扣過來,露出底下的刻字,看著其上那刻字,他道:“我賭那三十箱官銀的數目還能對得上?!?
“怎么可能?”邢師傅喃喃著,抬眸看向林斐,正想開口問什么,便聽林斐開口了:“既說到這里了,關于邢師傅你,我有幾件事需要確認。”
邢師傅看著林斐,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道:“……你問吧!”
林斐點了點頭,頓了半晌之后,開口問道:“劉三青一案中那幾個富商的死雖因著劉三青的自投清楚了,可牽扯其中的毛管事的死卻是不明不白的,我記得毛官事死的那一夜,也是邢師傅你傷了手之時,何以如此湊巧?“
邢師傅垂眸,半晌之后才開口說道:“家父因此事郁郁而終,家母更是因這件事被毀了一輩子。我追查此事多年,劉三青等人又藏得好,一直尋不到線索。卻萬萬沒想到家父當年在京城買的舊宅竟被租了出去,租住家父宅子的不是別人,正是馮同?!?
整個長安城有多少人?偏偏就讓馮同租了他的宅子。邢師傅從中人處得知宅子被租出去之后,得空走了一趟,順帶看看這住進來的租戶,正巧碰上了馮同。馮同一朝小人得勢,自是耐不住炫耀,得知宅子是刑父的便大手一揮,請他這“房東”吃酒,道要重新結交配得上他市令身份的朋友。
“我本是不耐煩這等小人的,哪知他多喝了幾杯,竟將聽到的劉三青等人的對話說了出來?!毙蠋煾嫡f到這里,目中隱有淚光閃爍,“我踏破鐵鞋也未尋到的線索,就這般送上門來了。我當時看著醉醺醺的馮同激動不已,以為老天爺也要助我報仇雪恨。誰知,沒幾日馮同便失蹤了?!?
“我一直在尋找馮同的下落,覺得是劉三青等人殺了他,可苦于實在沒有證據,不得已只能盯上馮同口中的財神爺毛管事?!毙蠋煾嫡f道,“毛管事死的那一日我確實偷偷出府去毛管事那里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卻是陰差陽錯的看到了毛管事的死?!?
林斐拿著手里的春餅久久沒有下咽,聽到這里,抬眸向邢師傅看去:“毛管事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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