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林斐點頭,口中重復念了一遍“文刀三”的名字之后又問鏢師:“本官有一事想問,”他道,“你一行人在行鏢之人中如此有名,請爾等走一趟鏢這銀錢幾何?”
這話一出,幾個鏢師便是一愣,其中幾個更是面露難色。
頓了半晌之后,還是領頭的那個朝他們抱了抱拳,開口坦:“實不相瞞,尋我等運鏢的價錢可說是當今大榮鏢局行當里頭最高的?!?
銀錢要價高這等事雖說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既是事實,便沒什么不好說的。領頭的鏢師定了定神,說道:“便是出得起銀錢,也需得等,我等有時這單子多了,著實分身乏術?!闭f罷,到底怕林斐誤會,又忙加了一句,“不過,我等也不白收這些銀錢,運鏢這么多年,不曾出過岔子?!?
林斐聞,點了點頭,道:“同我想的差不多,幾位既如此有名,請爾等運鏢便必然價格不菲。如此……那文刀三這般讓爾等等著,又不斷加錢延期,文刀三為這趟鏢付的銀錢可說是天價了吧!”
鏢師點頭,抬手制止了身后幾個欲上前阻攔他說出口的鏢師,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對林斐道出了文刀三為這趟鏢付出的銀錢。
數目大到便是林斐聞也忍不住心驚,頓了半晌之后,他回過神來,問那鏢師:“他這一箱貨物都比不得這鏢錢吧!”
鏢師走南闖北的,運的奇珍異寶也有不少了,自是有些眼力見的,聞點頭道:“確實如此!實不相瞞,我等也有些好奇這名喚文刀三的雇主所行究竟為何了?!?
只是好奇雖好奇,收錢辦事,不該問的,他們也未多問。
因遲遲等不來客人,這趟鏢自是只能運回鏢局等客人來取了。
鏢師們又回憶了一番關于這雇主的回憶,卻除卻是個男人之外著實想不到旁的了。
刻意壓嗓子說話,帶斗笠,這雇主不欲為人知的目的十分明顯。
林斐問完之后便點頭允鏢師們帶著貨物離開了。
待到鏢師離開之后,劉元擰眉,問林斐:“林少卿,可會是這鏢局的人編了個什么文刀三的人作局?”
雖說知道行鏢這行當里黑貨不少,很多事情是不欲為人知的,可這鏢師編排的事情著實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林斐看了他一眼,并未開口。
倒是一旁沉思許久的白諸“啪”地拍了一下劉元的肩膀,道:“做什么局?文刀三,你將這名字合起來看看?自己的姓氏都不認得了?”
劉元愣了半晌,旋即恍然大悟:“文同刀合起來不就是個‘劉’字?,文刀三,就是劉三!”
“劉三青。”林斐點頭,應了兩人的猜測。目送著那群鏢師們離去的背影,他道,“鏢師們不也說了么?這趟鏢年初就定下了,可見,那時候劉三青就在想著布局這一切了?!?
“所以……這究竟是為什么?”雖是猜出了文刀三就是劉三青,可白諸還是有些不解,“所以年初劉三青便定下了那殺人之事,料到要殺馮同?”
“馮同應當只是個意外,”林斐說到這里,臉上閃過一絲復雜之色,“劉三青這個人,實在難以說是全然的好人亦或全然的惡人?!?
當年能帶人將童五一家連同家丁護衛這等無辜之人一并殺了的,自不是什么善人;如今更是能做局為自己布個死局,對自己都下得了狠手之人,為達自己目的,自是不會手下留情。
便是馮同全然無辜都不會叫劉三青手軟,更遑論馮同敲詐索要錢財好處了!
馮同一時貪念,卻不過成了整件事被抖出的引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