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童五確實是父母被氣急倒地而亡之后離開的家,”劉元說道,“不過證人卻道童五父母被氣亡前兩日咸陽縣內發生了一件大事。”
林斐看了過來。
“這件事不是旁的,”劉元說道:“林少卿可還記得先時坊間傳的那‘屠夫殺人分尸,做人肉包子’的傳聞?”
因著這傳聞委實古怪又離譜,后來傳到林斐耳中時,便將這傳聞的出處查了出來——那是來源于多年前咸陽這里發生的一件舊案。
彼時年幼的陸夫人便是父母被殺的目擊者,所以,童五與這個案子有關?林斐心道。
看著上峰面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劉元同白諸知曉上峰已然想起來了,便未在案件細節上多費口舌,而是說起了案子同童五相關之處。
“那件事被傳成鬼魅可怖之事,使得證人印象深刻,所以那么多年過去也未忘記。涉案的屠夫是當年同童五走的近的,據證人所,那件事發生之后沒兩日童五父母便出了事,再之后,童五便所謂的‘大受觸動’,離家出走,再也未回來了?!眲⒃f到這里,又加了一句,“也未再同他們聯系過?!?
事情是幾乎前后腳發生的,確實太巧了。
通過一個死了二十年的童五,將劉三青一行人同陸夫人父母一案串聯了起來。
所以,劉三青一行人劫掠并殺害富商童五,得財,或許還得了別的什么,以至于“際遇”之上有了變化。
而童五則與當年謀殺陸夫人父母的兇手屠夫極可能有關。
“據證人所,童父童母為人厚道老實,若是知曉童五牽扯這等事,氣急攻心之下出事也是極有可能的?!眲⒃f道,“再者童五此前好吃懶做,倒處惹是生非,童父童母被氣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本有舊疾在身,大夫常道二人不能再受氣了,這童五卻……”
“真是好個洗心革面的‘大孝子’!”白諸接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他離家到底是因為父母被氣死受到觸動,還是唯恐屠夫殺人案子被牽連還真不好說。不然,怎會同鄉里的關系斷的這般徹底?”
劉元聞也“嗯”了一聲,深以為然。
“再者,劉三青等人劫殺童五時,據目擊證人所,衣錦還鄉的童五還的是長安這個鄉,不是咸陽這個鄉。”白諸接話道,“雖說兩地離得不遠,可到底還是隔了路程的,他如何不顧自家父母墓地皆在咸陽,給自己換了個家鄉的?”
“眼下證供被燒,證人死了,當時只我二人在場,我二人又做不得證……”劉元說到這里,臉色難看至極,忍不住恨恨道,“好狠的一招,直接殺人,猖狂至極!”
從童五此人的過往來看,他極有可能牽涉進此案,只是如今人死了,沒有確切的證據,自不能搬到堂上,也只能作他們查案的方向所用了。
看著臉色黯然的兩人,林斐心中雖亦有些澀然,卻還是開口安撫道:“便是有證人的證供,當年屠夫劫殺富商一案也沒有童五牽扯入案的物證,再者童五已經死了二十多年,此事雖重要,卻也不至于沒了這證據便查不下去了。”
“屠夫殺富商是為了奪財……”林斐說到這里,頓了頓,卻又意有所指的說道,“至少以如今的證據而,只是為了奪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