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聞,遲疑了一刻,道:“除卻那玉簪花圃之事外,笠陽王府突然被人做局推出來,此事蹊蹺,背后恐還有更大的事。”
笠陽王府中有人命官司之事溫明棠既猜得到,林斐猜得到,圣上以及朝堂之上那些人精似的官員又有幾個猜不到的?
溫明棠垂眸,心底泛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下意識的伸手在胸前拍了拍,似是在安撫自己,又似是在安撫這具身體本身的情緒:擾了她多年的噩夢,那個下令將夢里的“她”殺掉的究竟是誰,在笠陽郡主主動出手的那一刻,溫明棠便已得到了答案。
做了那么多年的噩夢,對夢里那些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她早已爛熟于心。
她之于笠陽郡主而,或許不過是捏死一兩只螻蟻的小事,可于她自己而,卻是生死大事,又怎敢掉以輕心?
“莫怪我們,要怪也只怪你們溫家的人擋了旁人的路!”
“那位那樣的身份,怎么可能容許公子心中另有她人?”
“也怪你們溫家不識抬舉,若不是……誒,也不至于獲罪抄了家,還喊冤無門,叫你從一個好端端的世家大族的娘子淪落至此!”
郡主確實配得上“那樣的身份”,而除掉她,前未婚夫只是原因之一,甚至不算什么重要的原因。溫家的人擋了旁人的路,不識抬舉才是主因。
只是這樣的大事不知為何非得除掉她,夢里如此,如今,還是這般。
夢里的“她”就這樣被輕易除掉了,可……眼下的她,卻還想活著。溫明棠晃了晃碗中一點剩余的酒釀湯羹,一飲而盡。
一碗酒釀湯羹飲盡,察覺到林斐在看自己,溫明棠笑著開口了:“我知曉的,要放長線釣大魚,一網(wǎng)打盡!”
林斐看著她,沒有說話。
自己這話難道說的不好聽?溫明棠想了想,又道:“要解決的從來不是殺人的那把刀,而是握刀的那個人。”
林斐依舊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話難道還不好聽?溫明棠想了想,正想再說兩句,林斐卻開口了,他看著她,反問她:“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寬慰你說不必急于一時,慢慢來?”
這話聽的溫明棠一怔:林斐怎么把她的心里話說出來了?
“那日,我看到笠陽王府那輛馬車朝你沖來時便知慢慢來這種事不適合你!”林斐說著,一邊披上狐裘一邊站了起來,說道,“生死大事又怎能慢?”
說罷,他對女孩子略略頷了頷首,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臨出門時,卻又突然停了下來,他轉(zhuǎn)身向她看來,忽地開口說道:“你不會是第二個福子。”
福子?那是誰?哦,好似是戲傀儡那個案子中自盡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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