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話……權利宇要那些使臣死在什么地方?死在什么人手里?
林斐并沒有立刻回答劉元同魏服的疑問,而是說道:“他若是將人帶回高句麗境內再動手的話,我大榮也無需插手了。”
劉元聽到這里,隱隱有些明白了:“確實如此!整個使臣團若都死在我大榮境內,我大榮需得給高句麗一個交代的!”
“若只是個交待,圣上也不會要我這般盯緊權利宇了。”林斐看著外頭的瓢潑大雨,搖了搖頭,“只可惜,他人雖是個英雄,做的事卻同那些使臣一般,別無二致。”
……
一場暴雨襲來使得前行的商隊不得不放緩了腳步,可即便如此,有馬車可供躲避的商隊卻依舊沒有停下就地休整,而是繼續緩緩向前而行。
跟在隊末處的幾輛拉貨的馬車就這般漸漸同前頭的商隊脫離了開來,依舊前行的商隊或許沒有發現,又或許發現了也并不在意。
這本就是一個自發集合的商隊,旁人的事與他們無關。
灰蒙蒙的雨簾之中突地有星星點點的火把在不遠處亮了起來,前行的商隊卻并未靠近那些雨簾中的燈火,反而依舊在官道上緩行。
那是駐扎在洛洲道口的兵馬,與他們這些商人又有什么關系?
不過雨簾之中,火把的亮光似乎遠比尋常要亮的多,大抵軍營之中有什么動向吧!
商人自然不用理會這些軍營的動向,只繼續前行,雨簾茂密,隔絕了人的視線,雨聲大如擂鼓,也讓人無法聽清不遠處山谷間的打殺聲。
山間復雜的地形因著暴雨愈發難以辨清方向,便連原本駐扎山間的山匪一個不留神都會腳下踏空,墜下山崖。
可剿匪已起,雙方皆亮了兵刃,又豈是這么容易收手的?被雨水模糊了視線,兵將只能本能的瞇著眼,借著對方身上的甲胄來辨認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廝殺在暴雨中持續,權利宇看向前方山間的廝殺,勉力睜著被雨水刺痛的雙眼,道:“刀劍無眼,只能辨認出自己人罷了!可山寨里,除了匪徒還有被匪徒捉去的人質。”
若是高句麗先一步離開的使臣被抓去做了人質,而這些人質又死于大榮剿匪的兵馬之手,大榮必然百口莫辯。
“整個使臣團的人若是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大榮周圍的小國必不會再信任大榮,”權利宇喃喃,道,“如今的大榮圣上不是當年那個求仙問道的糊涂皇帝了,必然不會允許這等情況發生。”
所以,那些早一步離開的使臣都死了的話,他們這幾人必然要作為僅剩的活口回去對高句麗上下解釋。
屆時,借人質死于大榮兵馬之手之事再提借兵之事……
“能借到兵馬的幾率極大。”權利宇說到這里,繼續向前行了過去,“我需要兵,來一整高句麗烏煙瘴氣之風!”
幾乎動用了這些年在大榮發展出的所有人脈,才探聽到了洛州道口兵馬剿匪之事,天時、地利、人和,他一切都計劃好了,眼下只等雨停,便能回去見大榮皇帝討要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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