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望去,就見幾個(gè)男子在沙彌的陪伴下緩步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留著幾乎垂到胸前的長須,懷中抱著古琴,頭上還簪了桂花,十分風(fēng)雅。
與他為伴的是弘忍大師和幾個(gè)年輕男子,其中一人蕭蕭肅肅,豐神俊朗,會(huì)讓人忍不住想要追隨,卻又不敢親近。
他不像溫和慈悲的弘忍大師,也不像笑容可掬的釋然居士,態(tài)度冷冰冰的,與他身上的銀甲無二。
只不過沒人注意到,沐云書剛剛說話之時(shí),他的目光里也曾閃過暖意。
“知許哥哥!”
余月羲見到墨歸,臉上瞬間蕩起紅暈,忍不住喚了一聲。
墨歸聽到這聲喚,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是朝大長公主抱了抱拳,算是請安。
大長公主是知道小公爺這脾氣的,她不動(dòng)聲色給了余月羲一個(gè)噤聲的眼神,讓她不要失掉矜持。
這個(gè)女婿她是滿意的,但她的女兒怎么能倒貼上去呢!
那中年人走過來也朝大長公主作了一揖,之后捋須笑著看向沐云書贊道:
“好,好一句英雄各有見,何必問出處!”
沐云書被夸贊后并不扭捏,朝著來人行了一禮,“先生謬贊。”
“大師和釋然居士怎么來了!”
釋然居士可不是湊趣的性子,之前請他撫琴,他都推拒了,這次不請自來,實(shí)在叫大長公主不解。
“微臣適才就在一側(cè)的浮光亭撫琴,聽到殿下在與人談?wù)撍幏剑紝?duì)此道頗為好奇,便想過來聽一聽。”
釋然居士笑著解釋了一句,隨后又看向沐云書,一臉誠懇地問道:
“這位小娘子適才說的那面脂,可是《千金要記》中的玉容脂?”
沐云書知道之位釋然居士博學(xué),也未隱瞞,點(diǎn)頭道:“正是。”
釋然居士興奮地看向弘忍大師,“不久前聽聞皇后娘娘得了《千金要記》的殘本,我還以為是假的,沒想到這醫(yī)書竟真的還存于世上!”
弘忍大師也打了一個(gè)佛禮,“早年八王之亂,處處打仗,老衲便聽聞?dòng)形涣x商將一些珍貴書籍保存了下來,可后來聽聞那位義商死在亂事之中,眾人猜測那些書籍也丟失了,沒想到老衲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到這些珍貴的方子重見天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居士和大師的意思,是說沐氏那面脂的方子出自《千金要記》?”三王妃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
單妙竹解釋道:“是的皇嫂,當(dāng)時(shí)云書請我送給母后的,不只是面脂,還有半部失傳已久的《千金要記》,母后很喜歡那半部書,這幾日都在叫人重新謄寫和裝冊。”
三王妃嘴角輕輕抽動(dòng)了兩下,這面脂方子竟是《千金要記》里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