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大長公主立刻冷了臉,眼底怒意漸生。
楚曼娘心中雀躍,就等大長公主開口處置沐云書,卻不想沐云書淡淡看著她,問道:
“大嫂對我的方子是真的很了解,可我不明白大嫂為何一口咬定是我私自加了那些味藥材,我的面脂里有什么,我早已經(jīng)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老夫人和墨夫人她們。”
老夫人的眉心早就皺成了一個疙瘩,怒道:
“有麻雀糞便又如何?這件事云書與我們提過,我們都知曉,老身都不介意,你哭個什么勁兒?”
鎮(zhèn)國公老夫人的話中氣十足,震得楚曼娘有些發(fā)蒙。
知曉?老夫人竟然知曉?那她還能對沐云書那般親近!她就不覺得惡心嗎?
楚曼娘不甘心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您身份尊貴,怎么可以將那種腌臜物涂抹在臉上?”
“你難道不如廁?還是說你覺得會如廁的人都是腌臜的!”
老夫人狠狠地白了楚曼娘一眼,簡直一句話都不想與她多說。
墨家的其他幾位夫人也說道:“云書將面脂送來時就將話明了,你們沒完沒了地將此事宣揚(yáng)出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被鎮(zhèn)國公老夫人質(zhì)問,楚曼娘的身子都抖動了起來。
“老夫人,承蒙您信任弟妹,可那旁門左道的東西真的管用么?就如那鉛華,初用確實能讓皮膚白皙,可用久了皮膚就會暗沉生瘡,這種偏方實在是禍害,用不得啊!曼娘知道忠逆耳,可為了大家,曼娘不得不將這件事的利害說出來!”
雖然楚曼娘總是動不動紅眼睛,但這次眾人卻不得不認(rèn)同她的說法。
鉛華是下等娼院里的姑娘常用的東西,那里的姑娘花期很短,聽聞就是常年在臉上涂抹鉛華所導(dǎo)致的。
楚曼娘見眾人已經(jīng)被她說動,立即給風(fēng)荷使了個眼神。
風(fēng)荷想起臨行前,大奶奶交代她的事,咬了咬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其實見到過二奶奶偷偷跟一個道士在后巷見面,奴婢離得遠(yuǎn),聽得不太真切,只聽那道士跟二奶奶說什么方子有害,不能多用,讓二奶奶謹(jǐn)慎些。”
這話就落實了沐云書用偏方害人的罪名。
翠玉氣急了,上前就想去撕扯風(fēng)荷,“你這小蹄子渾說什么!我家小姐何時與道士見過面,你就是在誣陷!”
風(fēng)荷嚇得縮到楚曼娘身后,怯怯地哽咽道:“我誣陷二奶奶有什么好處啊,我只是將事實說出來!”
人們看著沐云書的眼神越發(fā)不善,有人低聲對老夫人勸道:
“老夫人,這女子一看就是為了攀附權(quán)貴才巴結(jié)上您的,這樣的女子就莫要再維護(hù)了,讓婁夫人帶回家去吧!”
“是啊,留這種只懂鉆營的人在身邊就是禍害,老夫人您三思啊!”
眾人勸說鎮(zhèn)國公老夫人時,沐云書淡淡朝大長公主行了一禮。
“公主殿下,那些話都是大嫂和她婢女的一面之詞,可否聽民婦解釋一二。”
沐云書雖然行著禮,態(tài)度卻不見絲毫畏縮,目光清澈如水,擔(dān)得上一句清揚(yáng)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