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其他臣子,便是郁家人也沒有想到長公主在郁府遇個刺就能讓郁家瞬間傾覆,被關押在牢房里的一眾女眷各個扒拉著牢門哭喊著冤枉。
郁修齊與郁夫人被單獨關押在重刑犯關押之地。
郁修齊扶著郁夫人坐在角落發霉的稻草上,發絲凌亂,一貫整潔的衣裳上沾滿了灰塵。
郁夫人傷了脊骨只得尋常大夫開了兩副藥止疼,眼下連起身都做不到,虛弱的靠在郁修齊懷中,神思卻比先前都要清明。
“齊兒,此事可還有轉圜的余地?”
郁修齊神情復雜,嘴唇動了動,半晌才聲音沙啞道:“我不知道......”
祖父與父親尚未讓他親手參與貪墨之事,是以他并不知道那些銀子究竟是原本就藏在郁家的,還是長公主弄過來的。
比起后者,他心中更傾向于前者。
祖父與父親做事素來謹慎,若是將銀子轉移出去那定然是轉移到了一個萬無一失之地,連景皇的密閣眼線都未曾查探到的地方,怎么可能被長公主查到了。
“快走!你還當你是尚書呢!別磨磨蹭蹭!”
一道呵斥伴隨著鎖鏈的響動聲打斷了郁修齊的思緒,他猛地抬眸看向牢房外,便見獄卒壓著兩個身穿囚服,手帶鎖鏈的人往更深處走去。
刑部大牢的最深處關押的都是死囚犯。
郁修齊表情大變,驚慌的將懷中的郁夫人撂下,幾步奔到牢門旁喊:“祖父!父親!”
一直垂著頭的郁信然和郁宏義二人驟然抬頭看過來。
郁信然臉上寫滿了憔悴和頹靡。
郁宏義看著一臉狼狽的兒子,嘴唇顫抖起來,“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