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什么叫做錯，什么又叫做對？”

聞禾煜沒有生氣，他笑看著葉秋，隨后大大咧咧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后手指著對面的方向：“坐吧，看來我們要談很久，站在那兒不累嗎？”

葉秋沒有客氣，在聞禾煜對面坐下。

“我也沒有裝可憐，你既然調查過我就應該知道，小時候我在聞家過得不怎么樣。作為一個私生子，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你受的那些苦，其實我也一樣不少。那時候我就在想，長大后我要報復回來。”

聞禾煜似乎已經不在意過往，談起這些的時候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單手支撐著下顎，百無聊賴地又說：“后來，我實現了小時候的愿望。甚至，聞家這一代就只剩我一個獨苗。不過你可不要誤會，聞澈可不是我害死的，是他自己命不好，得病死了。”

提起聞澈，葉秋放在身側的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

這一幕落入聞禾煜的眼中，他嘖了一聲：“都過了這么久了，你還是放不下這個人。是啊，活著的人怎么比得過一個死人呢。”

“算了，也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現在別說是聞家，就連整個國地下一大半都屬于我。我想要什么，沒有得不到的。小秋，留在我身邊，你想要誰死想要誰活我都答應你。”

“如果我不呢？”

聞禾煜有些為難，他眉頭輕蹙，似乎在仔細思考著這個問題。

良久，他才像妥協似的嘆了口氣。

“果然，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不然，當時我也不會偽裝成何祁來演這一場戲了。小秋，我舍不得對你動手，但別人就另當別論了。我不想逼你，你只要聽話一點，皆大歡喜。”

葉秋看著聞和裕，或者說是何祁。

不管對方作為誰而存在，這一刻對她來說都極為陌生。

明明長著和謝從聞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可氣質卻截然不同。

那張俊秀的面容帶著幾分其他人沒有的艷麗，甚至比女人還好看，卻一點都不娘，反而讓人覺得危險無比。

但葉秋卻不怕，不知為什么，潛意識里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并不會傷害她。

“何祁，我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但……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成親人來看待。我是個不幸，卻又極為幸運的人。盡管遇到過很多困難，但身邊每一個人對我都很好。其中，就有你。”

“我不知道當初你接近我出于什么目的，但我很慶幸認識了你。”

這些話讓聞禾煜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他沉默良久開口：“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說出來。”

葉秋聳聳肩，然后伸了個懶腰：“最近忙著各種事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既然我們都互相坦白了，那就別把我和你爸媽關在一起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這些，她就這樣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聞禾煜看著葉秋的模樣，片刻后長長地舒出了口氣。

他起身拿過一旁的毯子，蓋在葉秋身邊后離開了。

聞禾煜人一走，葉秋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在賭，在賭聞禾煜對她的感情，看來她賭對了。

入夜，晚餐時間。

桌上擺滿了葉秋喜歡男的菜品，之前用來監視葉秋的人，現在也退到了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