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項項，無疑都是在告訴自己，他已經對自己絕望了。

兄弟之情，也已經到此為止。

皇帝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連身影都佝僂了幾分。

他的目光緊緊看著謝玄穆，嘴唇顫抖想要說些什么，最終卻還是什么話都沒能說出來。

只能擺了擺手，讓貼身太監再攙扶著自己往回走。

剩下的事情，他管不了了。

等到皇帝走后，謝玄穆問楚云熙：“他的毒確定完全解了嗎？”

楚云熙看著謝玄穆，知道他雖然對皇帝絕望，卻還是無法對他徹底冷漠下來。

她道：“陛下的毒，已經進入肺腑經脈，幾乎沒有解毒的可能性，雖然我并不知道方明寸用的蠱蟲。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讓陛下的身體突然健康起來。但是不管怎么樣，那毒也不可能完全去除，而且現在方明寸已經死了，那他留在陛下體內的蠱蟲也就已經沒有人可以繼續控制。

蠱蟲脫離控制之后，就會按照自己的本性去做接下來的事情。它會開始從內到外的撕咬陛下的身體，吞噬掉他的所有血肉，而我們卻沒有任何辦法解決這件事。”

謝玄穆垂在身側的手，立刻攥成拳頭，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

“萬般皆是命，他做出之前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如今的結果。我只是覺得很可惜，他竟然也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對于謝玄穆來說，他是從小跟在皇帝屁股后面長大的，他看著皇帝越來越優秀，甚至經常把他當做自己敬仰的目標。

皇帝曾經是一個好兄長，對他愛護有加，也曾經是一個好皇帝，事事以天下黎民百姓為先。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