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被楚家一頂軟轎接了回去,為了堵人口舌,直接將那三個渣滓殺了,隨后更是千叮嚀萬囑咐,不準將這些年的事情告訴那個素未謀面的舅舅。
楚云熙本來以為,終于脫離開那個噩夢一般的地方,誰知道又落入了更深的地獄。
直到死后,她才知道這么多年來的真相!
楚云熙閉了閉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將那些憤懣和蝕骨怨恨悉數壓下。
還來得及,如今她才十五歲,一切都還來得及。
雪水泡發的饅頭冰涼刺骨,楚云熙卻咬牙吞下。
“娘,你就呆在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出去一趟,最多過兩個時辰就回來。”
“好......好,我等云熙回來!”
柳氏怔怔的點頭,縮在角落里,眼睛巴巴的看著楚云熙。
楚云熙叮囑完,就抄起柴房里唯一一把柴刀,打開門走了出去。
初冬的風凜冽,一個勁的往她單薄的衣裳里面鉆,大晌午的足太陽曬著也不管用,凍得人幾乎涼透。
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奔著后山而去。
楚云熙拎著柴刀上山,不為別的,只為了找兩味藥材。
明天陳二雖然回來,卻是半死不活的回來。
上輩子,陳二就差點死在了這時候,后來鬧了個半死不活,癱在床上,是陳二家的當了家,她和她娘更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雪路泥濘,楚云熙腳上的單鞋早就已經濕透了,凍得發麻發疼,她卻不敢停下來一步。
她趴在地上,順著枯黃的草葉一寸寸的扒開積雪,用柴刀從地底挖出兩株藥材來。
然后小心翼翼揣進布兜里,下山的時候正巧碰到只肥碩的灰毛兔子被樹枝卡住。
腹部已經被樹枝扎了進去,鮮紅溫熱的血液洇出來,化了一小片的雪。
楚云熙目光一泠,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從喉嚨切開,沒過一會,那兔子就不再掙扎了。
重生回來,她不再是不懂事的單純少女,這世間一切對她來說都沒有憐憫的必要,更何況是一只注定活不下去的兔子。
楚云熙拎著兔子,找了個山洞,不敢走深了,只窩在洞口避風的地方,用柴刀三下五除二的將兔子皮扒了,用雪擦干凈血液,裹在腳上保暖。
不然她這雙腳走到山下,估計就要凍廢了。
剛想要處理一下兔子肉,烤熟帶回去給柳氏吃,就聽到山洞深處發出了一些悶悶的聲響,聽著像是人聲。
楚云熙大著膽子朝里走,柴刀被她拿在身前,以防不測。
拐過一個彎,黝黑的洞里只有一個人影躺在那里,不遠處還有一條花色斑斕的毒蛇,那蛇有兒臂粗細,不過已經被分了尸砍成兩半,死的不能再死。
楚云熙沒敢直接走過去,而是找了塊石頭扔過去,地上那人沒有一點聲響。
她這才湊了過去,洞中昏暗,只隱約看到那人面上帶著半邊臉的銀色面具,露出來的唇色發紫,顯然中了蛇毒,正昏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