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干人告別之后,穗穗心情很好地牽著舒懷瑾的手,晃蕩來晃蕩去地出了警局。
    童怡然蹲下身,與穗穗平視,溫柔地?fù)崃藫崴男∧槪曇羧岷退扑骸八胨耄裢硪灰桃袒丶遥俊?
    穗穗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晚風(fēng)中投下細(xì)碎的影子。
    她下意識地想要點頭,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嘴微微抿起,露出猶豫的神色。
    “姨姨……”她的小手揪著衣角,聲音軟糯卻堅定,“我想先回家一趟。”
    童怡然有些意外,但還是耐心詢問:“怎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拿嗎?”
    穗穗搖搖頭,黑葡萄般的眼睛里閃爍著擔(dān)憂:“保姆姨姨被壞人扎了一針,現(xiàn)在肯定還在家里等我……”她小聲解釋,“她不知道我被壞人抓走又回來了,肯定急壞了。”
    童怡然二話不說就點頭,“當(dāng)然,這個事情確實是要跟她說下。”
    “走,咱們先回秋家。”
    穗穗立馬喜笑顏開,拉起舒懷瑾的手,噠噠噠地就往車上跑去。
    車門在秋家別墅前剛停穩(wěn),穗穗就像一只掙脫牢籠的小鳥,迫不及待地跳下車。
    路口的燈光灑在她連衣裙上,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她三步并作兩步跑上臺階,小手在門鈴上按得急促。
    屋內(nèi)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門被猛地拉開——保姆阿姨站在門口,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當(dāng)她看清站在門口的穗穗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住了。
    “穗……穗穗?”她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姨姨!”穗穗撲進(jìn)她懷里,小臉埋在那件熟悉的藏青色衣裙上蹭了蹭,“我回來了!”
    保姆阿姨的雙手死死摟住孩子,指節(jié)都泛了白。
    她粗糙的手掌撫過穗穗的后腦勺、肩膀、后背,像是在確認(rèn)這不是幻覺。“老天開眼啊……”她哽咽著把穗穗抱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孩子的衣領(lǐng)上,“你可終于回來了,姨姨擔(dān)心死了。都是姨姨不好,讓壞人抱走了穗穗,要是穗穗出事了,姨姨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她哭的泣不成聲,真的是后怕不已。
    誰能想到青天白日的,人販子能這么猖狂,居然敢公然給她扎針讓她昏迷,搶走孩子。
    天知道當(dāng)秋先生滿臉焦急地推醒她,問她穗穗怎么不見了的時候,她是有多絕望跟焦急。
    甚至連醫(yī)院都沒有去,也顧不得檢查自己的身體,就跟著秋先生報警,跑前跑后地去找,可是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保姆阿姨又是自責(zé)又是懊悔,可秋先生卻安撫不是她的錯,是人販子太猖狂,越是這樣,她越是心里難安。
    甚至打電話給她女兒蕓蕓,希望她能一起尋找。
    蕓蕓知道穗穗丟失,也急瘋了,發(fā)動周邊的朋友去找,只是還沒任何的消息。
    穗穗的小手環(huán)住保姆阿姨的脖子,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姨姨不哭-->>,穗穗沒事。”孩子的聲音軟糯,安慰起大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