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新義跌跌撞撞地沖出家門,直到坐進車里仍止不住地發抖。
    方向盤上留下五個汗濕的指印,他盯著后視鏡里逐漸遠去的別墅,突然一拳砸在喇叭上。
    “死丫頭!”他咬牙切齒地咒罵,后槽牙磨得咯咯作響,“老子養你,還不如養條狗!居然敢這么對我!”
    車窗倒映著他扭曲的面容,額角青筋突突跳動。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找許久,終于停在一個早就被拉黑的號碼上——林然。
    只是林然失聲,說不出話來,秋新義只能將她從通訊錄里拉出來,發了信息過去。
    然而林然并沒有回,想也知道,她跟秋新義鬧成這個樣子,怎么可能會回復?
    甚至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關掉了手機。
    直到秋新義的信息跟催命符一樣的響起,她煩不勝煩,下一秒,一行字映入眼簾,讓原本無動于衷甚至打算拉黑的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
    “你不想知道為什么你說不出來話嗎?都跟穗穗那個死丫頭有關系!”
    林然瞳孔微縮,抿唇,手指微抖地回了個信息,“什么意思?跟她什么關系?”
    見到林然的回復,秋新義冷笑,果然先前都是看到了的。
    “我們見個面說。”
    林然瞇起眼睛,有些猶豫秋新義是不是想搞什么鬼。
    可是能搞什么鬼?
    聽周明說,他好像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不僅招來了稅務局的,而且又因為遺棄罪進去審訊了幾天。
    當時她知道了,可是高興了很久。
    現在又扯上穗穗那個死丫頭,到底是真的跟她有關,還是秋新義只是胡亂想找理由跟她見面,然后讓她高抬貴手?
    畢竟他現在可是自身難保啊!
    公司都搖搖欲墜,大批員工離職了。
    再跟他們糾纏不休下去,那可真的是要完犢子了,還不如雙方和。
    她去找了周明,把秋新義發她的信息給他看,問他怎么看。
    周明的想法跟她也差不多,都覺得秋新義應該是想找個臺階下。
    雖然被戴綠帽子是深仇大恨,但是什么都抵不過公司倒閉。
    沒錢,那才是噩夢。
    其他的,都能為錢讓步。
    他們同意了見面,秋新義選在城郊一家偏僻的茶樓包廂。
    午后,窗外暴雨如注,雨水順著玻璃窗蜿蜒而下,像極了扭曲的蛇影。
    他特意選了靠窗的位置,雨水折射的光影在他臉上投下陰晴不定的斑駁。
    當林然挽著周明的手臂推門而入時,秋新義臉上的神色并不好看,他心浮氣躁地說了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