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將軍府內,愁云慘淡。
袁紹坐在主位上,面沉似水。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人當猴耍了。
前幾天,曹操的使者滿寵還咄咄逼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把皮球狠狠踢到他腳下。
他正憋著一股火,準備今天讓麾下謀士們好好炮制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酷吏。
結果呢?
滿寵今天跟換了個人似的,溫順得像只綿羊,絕口不提玉璽之事,
反而滿嘴都是“睦鄰友好”、“從長計議”,謙卑恭順,把袁紹自己都搞得不會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這種感覺讓袁紹無比憋悶。
“此事必有蹊蹺!”謀士郭圖捻著胡須,眼神陰鷙,“那滿寵昨日還氣焰囂張,今日卻低眉順眼,定是曹阿瞞又在背后搞什么鬼蜮伎倆!”
“公則所極是。”逢紀也附和道,“曹操此舉,進退自如。他若強硬,可離間我等與江東的關系;”
“他若退讓,又讓我等顯得咄咄逼人,失了諸侯盟主的氣度。此人心機之深,不得不防。”
一旁的審配則相對冷靜,他皺眉道:“關鍵不在于曹操想做什么,而在于,是什么讓滿寵一夜之間,改變了態度?難道是許都發生了什么變故?”
沒人能想明白。
這就像一盤棋,對方忽然走了一步誰也看不懂的廢棋,反而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和猜忌。
“哼!”袁紹猛地一拍桌案,打斷了謀士們的爭論,“曹操以為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傳我將令,派使者去許都,就說我河北對玉璽之事,亦是憂心忡忡。”
“既然曹司空公務繁忙,我愿代勞。不過,此事體大,需先問過天子,再與曹司空當面會商,方能定奪!”
袁紹的對策,看似滴水不漏,實則正中曹操下懷。
你不是把皮球踢給我嗎?我再給你踢回去,而且直接踢到天子那里,讓你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玩不下去。
然而,這一來一回,至少又是月余的時間。
真正急于解決玉璽這個燙手山芋的江東,反而被晾在了一邊。
袁紹以為自己扳回一城,心中稍慰。
他卻不知,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鄴城百里外,安陽客棧一個小院中的那個白衣男子算計之內。
“夫君,袁紹派人去許都了。”孫尚香一邊給郭獨射剝著葡萄,一邊興致勃勃地匯報著探子傳來的最新消息,“這下可熱鬧了,曹操和袁紹,算是杠上了。”
“這不叫杠上了。”郭獨射接過葡萄,丟進嘴里,懶洋洋地說道,“這叫狗咬狗。我不過是扔了一根看不見的骨頭,在他們倆中間而已。”
貂蟬在一旁掩嘴輕笑:“夫君這比喻,雖不雅致,卻也貼切。”
“粗俗,但好用。”郭獨射伸了個懶腰,“曹操和袁紹都是聰明人,但聰明人想得就多。”
“想得一多,就容易自己嚇自己。滿寵這顆釘子,算是暫時拔掉了。接下來,該辦點正事了。”
他從懷中,又取出了一個空白的錦囊。
“夫君,你這小袋子,到底裝了多少啊?”孫尚香好奇地戳了戳,“上次那個嚇得滿寵屁滾尿流,這次又要送給誰?”
“送給一個聰明人。”郭獨射提筆,在錦囊內的綢布上,寫下了一句話,然后封好。
“子龍。”他喚了一聲。
趙云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院中,單膝跪地。
“主公有何吩咐?”
“此物,你設法讓巡城的兵士‘無意中’撿到。記住,一定要確保,此物最終能送到另一個人手上。”郭獨射將錦囊遞給趙云。
“何人?”
“大將,張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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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郃,字儁乂,河間人。
他與袁紹帳下那些靠著出身和鉆營上位的將領不同,他治軍嚴整,為人沉穩,極受部下愛戴。
此刻,他正在鄴城的城墻上巡視,一絲不茍地檢查著每一處的防御工事。
他聽說了昨日朝堂上的鬧劇,也聽說了前幾日酒肆里,徐晃和韓猛的沖突。
對于這個派系林立,人人只顧私利的集體,他心中,早已有了幾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