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猶豫,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像是在分享一個天大的秘密。
“太師……恕我多嘴。”
“我剛來長安,就聽到有些流,不知當講不當講。”
“都說……奉先將軍,對太師您……是真正的‘孝順’。”
“不僅在朝堂上輔佐您,連您的后宅,都時常進去‘問安’,關懷備至。”
“孝順”、“問安”這兩個詞,被他咬得極重。
董卓的臉,瞬間由青轉紫,再由紫轉黑,像開了個染坊。
“轟”的一聲,虎皮大椅扶手竟被他生生捏成了齏粉!
“他敢!”
兩個字,從董卓的牙縫里擠出來,帶著血腥味。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這種背叛。
尤其是董卓這種權勢熏天,視天下美女為玩物的梟雄!
郭獨射見狀,立刻“惶恐”地站起身,躬身告罪。
“太…太師息怒!是獨射多嘴了!”
“想必是小人妒忌將軍,惡意中傷!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他越是這么“勸”,董卓心中的疑火就燒得越旺。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他想起呂布最近確實頻繁出入后堂,想起自己某個最寵愛的侍妾,最近見到自己時,眼神總是有些躲閃……
無數的碎片,在郭獨射的引導下,迅速拼接成一個讓他怒火攻心、殺意沸騰的真相!
“夠了!”董卓猛地站起身,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暴躁黑熊。
他死死地盯著郭獨射,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有憤怒,有殺意,但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猜忌和一種被人點破秘密的后怕。
“先生今日之,咱家……記下了。”
他喘著粗氣說道,“你,是真心為咱家好。”
叮!成功離間“魔王”與“魔將”!在董卓心中種下了一顆名為“綠帽”的炸彈!
嘴炮值+400000!
系統檢測到董卓殺意與信任值正在劇烈波動,宿主表演精湛,已初步獲取boss信任。
郭獨射知道,目的已經達到。
再說下去,過猶不及。
他再次躬身:“太師乃天命所歸,獨射不過是為您拂去眼前的一點塵埃罷了。”
“若無他事,獨射先行告退。”
董卓揮了揮手,沒有再看他,只是雙眼死死地盯著墻上那副并州地圖,地圖上,丁原的名字仿佛在滴血。
郭獨射轉身,緩緩退出書房。
在他即將踏出門口的那一刻,董卓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先生,你覺得……咱家該如何處置這頭‘猛虎’?”
郭獨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只是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猛虎,只可殺,不可縛。”
“否則,必遭反噬。”
說完,他大步離去,留下董卓一個人,在陰暗的書房中,與自己心中滋生的魔鬼,瘋狂搏斗。
郭獨射走出太師府,午后的陽光照在身上,他卻感到一陣寒意。
與魔鬼共舞,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他剛走到街角,準備與趙云、典韋匯合,一個身影,卻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身材魁梧,手按劍柄,正是剛剛被他狠狠“賣”了一道的呂布。
呂布的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上下打量著郭獨射。
“郭司徒,太師與你,聊得很投機?”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審問的意味。
郭獨射心中一凜,臉上卻浮現出熱情的笑容。
“原來是奉先將軍,失敬失敬。”
“太師與我,不過是聊些關東鼠輩的趣聞罷了。”
呂布冷哼一聲,顯然不信。
“趣聞?能讓太師捏碎了心愛的虎皮椅?”
他竟然連書房里的動靜都知道!
郭獨射心中暗道厲害,這呂布,在太師府的眼線,果然不少。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他湊近呂布,用一種“我們才是自己人”的神秘語氣,低聲說道:
“將軍誤會了。太師發怒,非為我,實為將軍也。”
“將軍若有空暇,不妨尋一清凈處,獨射愿為將軍,細說端詳。”
“此事,關乎將軍身家性命,乃至……前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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