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對步兵的巨大優勢,絕對不是說笑的!更何況這些衣不遮體兵器落后的山越亂民,豈能稱得上步兵?
既然已經是必勝,那就說明現在的情況是安全的,那么……
房俊聽了他的分析,頓時瞪起眼睛說道:“必勝?必勝就更不能干了!”
劉仁軌瞠目結舌,覺得要么是自己耳鳴,要么是腦水不夠用……
什么叫“必勝更不能干”?
難道能夠脫出重圍卻不干?
房俊伸出手臂攬住劉仁軌寬闊的肩頭,嘆氣道:“老劉啊,你是一個能帶著士兵打勝仗的好將軍,卻不是一個能帶著士兵撈功勛好官員……”
劉仁軌撓撓頭,完全不知道房俊說什么……
既然打了勝仗,功勛不就來了么?
再者說,將軍不就是官兒么?
劉仁愿和席君買也是莫名其妙,覺得自家侯爺實在是太深沉了,說的話明明聽得很清楚,可咋就不明白他在說啥?
房俊循循善誘:“問你啊,是兵強馬壯將敵人一擊而潰功勞大,還是面對數倍強敵死戰不退最終拼死沖鋒反敗為勝的功勞大?”
劉仁軌張了張嘴,想了想:“自然是后者。”
雖說兩者的戰果可能都是一樣的,甚至后者還要差得多,但是將敵人一擊而潰的過程簡單了些,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帶給人的沖擊力自然平淡;可若是后者,一個血戰到底誓不投降面臨絕境誓死沖鋒的高大形象油然而生,那就是軍人的意志最好的體現,功勛完全沒有可比性!
想到這里,劉仁軌仿佛有光線在腦子里閃過,驚愕的張大嘴巴看著房俊:“侯爺,你不會是想……”
“沒錯,就是這樣!”
房俊大手一揮,很有氣概的說道:“皇帝最喜歡什么樣的臣子?是那種‘面對困難,排除萬難迎頭上’的官員,對不對?”
劉仁軌茫然點頭:“可是侯爺,我們現在沒困難,那些山越人不是我們的對手……”
房俊氣道:“你這腦筋會不會轉彎?既然沒有困難,那么我們創造困難也要上!”
劉仁軌:“……”
劉仁愿:“……”
席君買:“……”
后世已被官場陋習“污染”的房俊對三個大唐“小白菜”循循善誘:“給皇帝當差,不能打生打死的只知道悶頭苦干,心思要活泛一點。追求勝利是先決條件,這個不能變,但是在追求勝利的基礎上,也要盡可能的使得利益最大化。我們現在一股腦兒的沖下去,山越人丟盔棄甲狼奔豕突,然后就完了。給皇帝的奏折怎么寫呢?‘山越反叛,深陷重圍,全力沖鋒,勝之’,就這么多。可若是我們不沖出去,就待在這里,然后發出求援的信息,就說……來來來,紙筆拿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