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r呵呵一笑:“輔機(jī)果然是胸懷豁達(dá)之人。”
心里卻在滴血。
娘咧!一下子就是每年幾十萬貫丟出去喂狗,心疼得不行,可是他隱隱猜測到長孫無忌必然在此次彈劾風(fēng)潮之中動了手腳,若是舍不得這筆錢財(cái),甭說得到長孫無忌的支持,不被這個陰人坑死就算不錯了!
蕭r臉上一副合作愉快的笑容,心里卻是極度郁悶,這陰人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的的呢?
兩人正因?yàn)榕R時的結(jié)盟而相互交換的利益輕聲談笑,宮門前本是有些喧囂的場面卻陡然為之一靜。兩人訝然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一身緋色官袍的房俊已然來到宮門前。
作為大唐貞觀十四年開年以來最名聲響亮的一個人,房俊面帶微笑,沒有一絲一毫被置于風(fēng)口浪尖人人喊打的惶恐和窘迫,步履輕盈,氣度溫和,滿面春風(fēng)。
他信步而走,經(jīng)過幾名七品官員時,他停下腳步,微黑的面龐上帶著微笑,笑呵呵的跟其中一人打著招呼:“閣下便是監(jiān)察御史王文龍?”
那官員微微一愣,點(diǎn)頭道:“正是,不知房兄有何見教?”
房俊上上下下打量著王文龍,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見教不敢當(dāng),聽說你上述彈劾房某?嗯,很好,等下了朝有閑暇,咱們好生親近親近。”
笑容很燦爛,語很親切,可那位叫做王文龍的官員,卻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氣,瞇了瞇眼睛,似乎覺得眼前這人的一口白牙隨時都會撲上來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咽喉……
簡直有一種被毒蛇猛獸盯上的毛骨悚然!
王文龍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心虛道:“這個……就不必了吧,咱倆也太熟……”
誰不知道眼前這小子是個暴脾氣?自己上書彈劾他,那就是種了仇,現(xiàn)在被他被盯上了,豈能善擺甘休?萬一這家伙棒槌性子發(fā)作起來不管不顧想要尋自己出氣……
王文龍激靈靈打個冷顫,心里叫苦不迭。
大哥,不是某要跟你過不去,實(shí)在是某的大佬便是如此吩咐,咱能咋辦呢?
房俊依舊笑瞇瞇的,伸手拍了拍王文龍的肩膀,嚇得這家伙一哆嗦,才貌似感慨的說道:“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難為閣下這么關(guān)注房某,如此費(fèi)盡心力的收集房某的錯誤,并且大公無私的給予指正,避免房某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實(shí)在是情深意厚恩如再造,令房某感動得無以復(fù)加。你這個朋友,房某交定了,這恩德,一輩子也償還不清啊……王兄不必謙虛,房某這輩子就認(rèn)定你了!”
王文龍臉色慘白,嘴唇哆嗦兩下,差點(diǎn)哭出來。
這輩子認(rèn)定咱了?
完蛋……
他不是傻子,知道就算是這次彈劾能大獲全勝,但是也避免不了房俊即將成為駙馬的事實(shí),身后還站著房玄齡這尊大神,日后的房俊仍然是他仰望的存在,這若是被這家伙惦記上,自己這日子還怎么過?
王文龍身邊的一位官員看不過眼了,仗義執(zhí)對房俊喝道:“閣下身為宰輔公子,卻口口聲聲威脅當(dāng)朝官員,難道就不怕有損房相的清譽(yù),令天下恥笑?”
此一出,周圍愈發(fā)安靜,所有的官員都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個“正氣浩然”的官員。上書彈劾,那是斗爭的手段,為了自身的利益誰都沒話說,被房俊盯上了那是你倒霉。可是這般跟房俊說話,還牽扯到房玄齡,你特么真以為你眼前這位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幾乎所有人都為這位官員默哀……
房俊臉上的笑容消散,向這名官員走過去。一直到了這人身前,仍舊未停腳步,直到將他逼得連退三四步,這才冷冷瞪著他:“你再說一遍。”
一股濃烈的兇險氣息將這名官員緊緊包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