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穿越者都曾在圖書館利用拼音整理書籍從而令人大驚失色,難道以為我不會?
不過我就是不告訴你,先讓你憋得難受,誰讓你長得那么帥呢?能靠臉吃飯啊?
抬眼望了一下值房里的環(huán)境,房俊便走到書案前,拿起毛筆蘸了墨汁,在一張白紙上刷刷寫了幾行字,折疊一下,交給上官儀。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處環(huán)境太過簡陋,不利于工作。上官兄拿著這張便箋去某府上,自會有人安排妥帖。”
上官儀忍住氣,接過便箋,轉(zhuǎn)身出去。
雖然對于房俊的指責(zé)不滿,但是對于房俊的才學(xué),他還是十分敬佩的。否則房俊這種指派家仆小廝的做法,上官儀便會極力抵觸,強(qiáng)勢拒絕!
文人,是有風(fēng)骨的!
上官儀走出去,房俊樓上樓下的走了一圈,看著密密麻麻的泛黃的書冊古籍,嘆為觀止。如此多的珍本孤本,都是華夏文明的傳承,卻能有幾本躲避開戰(zhàn)火與人禍,傳承到后世?
本來凍得發(fā)僵,樓上樓下這么轉(zhuǎn)了一大圈,反倒筋骨活絡(luò),也不怎么覺得冷了。
半個時辰之后,上官儀返回,只是臉上的神色頗為古怪。
上官儀是君子,君子辦事兒講究,雖然房俊的便箋沒用信封,他也不會去偷看。等到了房府,將便箋遞給看門的家仆,上官儀方才知道房俊的便箋上寫著什么。
紫砂的茶具、寬大華麗的黃花梨的太師椅、整張獸皮的坐墊、精巧錚亮的黃銅手爐、一個圓圓的尚溫?zé)岬蔫F爐子、十幾塊圓形布滿空洞的煤疙瘩……
上官儀就暗自嘆息,果然是紈绔子弟啊,這是要來享福么?
房府的家仆自然不可能隨意進(jìn)出東宮,這些東西由東宮的內(nèi)侍們接手,從東宮后院的角門運(yùn)到藏,那幾十塊蜂窩煤便被房俊放在樓前的大樹下。
房俊是太子面前的紅人,內(nèi)侍們伺候起來自然盡心盡力,將房府運(yùn)來的東西在值房內(nèi)布置好,方才退走。
房俊將爐子放到值房正中,打開爐蓋,爐膛里幾塊蜂窩煤疊放在一起。用爐鉤子將最上面的一塊蜂窩煤稍稍轉(zhuǎn)動,蜂窩煤上的孔洞與下面一塊的孔洞連通,空氣流動,一股小火苗兒便竄了出來。
這玩意是前幾天閑來無事指揮莊子里的鐵匠做出來的,比火鍋還沒有難度,房俊自然也不可能拿來賣錢。至于蜂窩煤,關(guān)中遍地煤礦,只需將煤用水和黃土按比例參和晾干就成。
這爐子正好在藏這等嚴(yán)防明火的地方使用,藏封閉很好,一氧化碳中毒的概率大大增加,但是引發(fā)火災(zāi)幾乎不可能。
一股溫?zé)嵩谥捣績?nèi)升起。
房俊又拿出水壺遞給上官儀,讓他去取水來燒。
上官儀一臉糾結(jié),不過這地方就兩個人,這些活計自然是他來干。未來的帝國宰相大人一臉不情愿的去值房后面的水缸里灌了一壺水,回來后放到爐子上。
然后就楞楞的看著值房內(nèi)多出來的東西……
總算是見識到了紈绔子弟的作風(fēng),那尚未流傳到江南太師椅,木料顏色鮮艷花紋美麗,絕對是最上等的黃花梨,而那塊墊在椅子上的獸皮,居然是一整張的熊皮……
每一件都是精致華麗,價值不菲。
不過最令上官儀暖心的是,幾乎所有的物件,都是一式兩份。也就是說,這位房二郎雖然紈绔、雖然不是太近情理,但是對他上官儀算是很不錯了,所有的東西都帶了他的份兒……
這就領(lǐng)上官儀糾結(jié)了,貌似自己剛剛耍脾氣,是有些氣量狹窄了,人家根本就沒往心里去。
少傾,火爐上的水壺咕嘟咕嘟的冒出白汽。
房俊將一套茶具拿出來,將書案上的書冊典籍掃到一邊,擺好茶盤,安靜的用沸水清洗茶具。然后用茶匙從一個雨過天青瓷罐里取出一些茶葉放入茶壺中,倒入沸水。
洗茶、泡茶、分茶,專注而寧靜,仿佛享受這這個繁瑣的過程,又似乎在其中追尋著某種哲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