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房俊與長孫沖的沖突,長安城中無人不知,高真行莫非此次就是沖著自己來的,想要為長孫沖討個公道,出口氣?
可問題是,長孫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蹤,即便高真行討去這個公道,出了這口氣,又有何意義?
房俊疑惑不解。
前世今生,他都是一個善于動腦的人,多年的仕途經(jīng)歷,也鍛煉他遇事總要深思一番背后的牽扯的含義,絕對不會只顧及表面的現(xiàn)象,而忽略更深層次的動機。
不過他想不出來……
因為他對高真行缺乏了解,對高家更是所知不多。
但是……
自己不就是棒槌么?
既然是棒槌,需要想那么多么?
房俊相信,無論高真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今日好好的干一架,事后所有的一切自然會浮出水面。
他高家再牛逼,難道就能將房玄齡壓制住了?
打定主意,房俊便淡淡的說道:“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高兄既然已經(jīng)跳出江湖,又何必再入江湖,自尋煩惱?若是馬失前蹄陰溝翻船,豈不是憑白毀了一世英名,任憑世人恥笑?”
李元嘉嚇了一跳,急忙拉住房俊:“二郎,莫與此人斗氣……”
高真行既然被高士廉欣慰的稱呼為“吾家莽四郎”,非但是性格魯莽下手極重,更是因為其身手高強,武藝出眾!想當年此人十七八歲的時候,便號稱打遍十六衛(wèi)無敵手,現(xiàn)在又歷經(jīng)了戰(zhàn)火磨礪,武藝想必更上一層樓,豈是易于之輩?
房俊雖然也是以武力值超絕而著稱,但雙方的年齡、資歷、經(jīng)驗擺在那里,李元嘉不認為房俊是高真行的對手。
若是因此負傷甚至殘疾、丟了性命,他李元嘉如何跟妻子交代,如何跟岳父交代?
高真行卻是真的怒氣勃發(fā)!
居然敢如此對自己挑釁?
當即,高真行大手一按馬鞍,整個人敏捷的從馬背上跳下,大步來到房俊面前幾步站定,惡狠狠的瞪著房俊,咬牙道:“好!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某就成全你!別說某欺負你,某的這些護衛(wèi),都是從江南道帶回來的,身經(jīng)百戰(zhàn),對付你身邊的這些烏合之眾,那是大刀剁蝦米,欺負人!就咱倆,單對單,部曲不得插手,直至有一方跪地求饒為止,敢還是不敢?”
房俊嗤笑道:“你的隨從身經(jīng)百戰(zhàn),難道某的部曲就是吃白飯的?某今日不將你錘趴下,下半輩子不進這長安城!”
高真行點頭道:“好,有志氣……臥槽!哇呀呀,你偷襲……”
他話音未落,房俊那邊已經(jīng)一個箭步從大門口的臺階上竄下來,當胸就是一腳。高真行猝不及防,差點被房俊得手,大罵一聲,架起手臂擋住房俊的這一腳,卻禁不住倒退三四步,心里暗暗吃驚。
這黑小子怎地這般大的力氣?
自家亦是以力氣見長,可是這一腳雖然擋住了,但是兩條手臂被震得發(fā)麻,不得不令他吃驚。
而更出乎他預料的是,這個黑小子很猛!
得勢不饒人,偷襲占了先機,便步步緊逼,一頓拳腳雨點般攻來,令陷入被動的高真行疲于招架。
但這人敢這么牛,也確實是有底氣的!
被房俊偷襲占了先機,又因為事先不知房俊的底細而吃了暗虧,但是很快便穩(wěn)住腳步。拼著被房俊一拳打在肩膀上,疼得他一咬牙,趁機反手扣住房俊的手腕,腳下向前一頓,扎穩(wěn)馬步,另一只手攥住房俊的胳膊,擰腰發(fā)力,使出一個類似于突厥人摔角的架勢,就想把房俊給扔出去。
誰知房俊力氣太大,一矮身降低重心,手臂一擰便脫離高真行的掌控,趁勢薅住高真行的衣領(lǐng)子,兩人勢均力敵,糾纏在一起。
高真行正在發(fā)力跟房俊較勁,眼角余光一閃,便見到一條人影閃電般沖過來,一拳擊打在自己的左肋。
這一拳立馬將高真行打得岔了氣,一陣劇痛傳來,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肋骨也不知斷了幾根,手上的氣力自然就泄了,被房俊趁機一個背摔,便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一下摔得高真行七葷八素,渾身跟散了架似得,卻意外的將這一口氣喘了上來,頓時強忍著劇痛,大罵道:“小王八蛋,居然叫幫手,卑鄙無恥!”
房俊罵道:“滾你的蛋!老子啥時候答應(yīng)你單挑了?傻逼!”
便向躺在地上打滾的高真行撲去。
高真行這邊的隨從都傻眼了,這人太不要臉了吧,說好的單挑呢?頓時怒火萬丈的沖上去。
房俊這邊的部曲家將自然不甘落后,氣勢洶洶的迎上去。
雙方頓時在大門外戰(zhàn)成一團。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