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明很忙,有時候真的是廢寢忘食。他也明白老爹崇禎,為什么勤于政務(wù)了。
政事太多,不得不忙啊。
聽到這個聲音,小詩詩身體一震,她輕呼一聲回過頭,笑顏如花的跑了過來:“朱哥哥!”
“小詩詩,看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了。”朱興明變戲法一樣,從手里拿出一個制作精美的荷包。那是他從陜西帶回來的,當(dāng)?shù)靥禺a(chǎn)之一。
荷包又稱香囊,在陜西,一些心靈手巧的婦女會用彩色的花布或者綢布縫制一些精美的荷包。里面裝上香草和中藥材,如雄黃、蒼術(shù)、香藿、丁香、白芷等,在節(jié)日當(dāng)天給孩子們佩戴香包,這種香包就叫“祛災(zāi)包”。
荷包的大小不限,材質(zhì)不限,全靠能工巧匠的天馬行空。有小鳥、有金魚、有龍鳳呈祥、有柿子、西瓜等等,眼花繚亂品種繁多。
荷包制作工藝十分精美,又裝有藥材和香料,帶上它具有防病避邪的功用。最為有趣的是端午節(jié)這天,有些地區(qū)流行“搶荷包”的習(xí)俗,父母要叮囑孩子將荷包藏好,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別人搶去。搶荷包一方面是羨慕荷包制作的精美,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圖個吉利。被搶者不能生氣。
而朱興明從陜西帶回來的,是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小豬荷包。尤其是小豬的眼睛,蠢萌蠢萌的。
像是小詩詩這樣年紀(jì)的女孩子,是最喜歡這樣的小玩具的。她大喜著一把搶過,小心的捧在手里蹦蹦跳跳的道:“哇,這小豬好可愛!朱哥哥,你看,它像不像你。”
朱興明看了眼這個蠢萌的荷包,有些郁悶:“像。”
小詩詩捏著朱興明的鼻尖,朱興明的鼻尖微微上翹,小詩詩一臉開心的笑著:“這樣更像了,嘻嘻。”
朱興明去呵她癢,小詩詩嬉笑著跑開。小詩詩將朱興明送給她的荷包,貼心的掛在腰間,然后她又張牙舞爪的追著朱興明跑。院子里,歡聲一片。
唉,英明神武的當(dāng)朝太子。在這個小姑娘面前,可以說是威嚴(yán)掃盡。
不過,朱興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他是太子,高高在上不怒自威。每個人或是尊敬他,或是畏懼他、怕他,可沒有一個人,敢把他當(dāng)成朋友。
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太子爺是自己的主子。誰敢和太子爺交朋友,除非不想活了。即便是太子主動結(jié)交,你也不敢忘了君臣之分。
有時候,朱興明真的很寂寞。這種寂寞,源自于沒有人能夠分享自己的心情。
而小詩詩不一樣,她是唯一一個不把朱興明當(dāng)太子看的人。在小詩詩的眼里,朱興明除了是個太子的身份,更是自己的一個好玩伴。
花家莊的同齡孩子中,小詩詩是最小的。加之她父親的關(guān)系,莊民們對她都照顧有加。那些大一些的姑娘,雖然對他很照顧,可能和她玩的沒有幾個。
畢竟,在這樣的山村里,半大的姑娘就得下地干活。小詩詩自幼體弱多病,沈夫人自然不會讓她干重活,她日常無非就是菜菜茶挖挖野菜之類。
此地民風(fēng)淳樸,花家莊的莊主羅興恩牢記祖上教誨。沈家耕田也好種地也罷,莊民們順帶手也就幫著給干了。
沈牧之當(dāng)年為了躲避閹黨的迫害,被逼來到了花家莊隱居。不過,這也是他們夫婦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在花家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必再參與朝堂上的勾心斗角。
豬的一生,就是在吃飯睡覺、睡覺吃飯中度過。等到了出欄的時候,便成了人間餐桌上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