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吏治不清,貪腐成風。想獨善其身往往很難,你會受到各種排擠。比如這個畢懋康和畢懋良兄弟二人,就是因為為官清廉,遭受處處擠兌。
還有就是,崇禎的性格搖擺不定。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朝令夕改,這是為官也好為君也罷的大忌。
比如說,就連對待自己的親兒子朱興明。朱興明明明為朝廷立下了大功吧,明明從周奎那里撈了幾百萬兩銀子,明明搬到了魏藻德幾個狗官。還有,在遼東一炮差點干掉黃臺極。
按理說,對這個皇太子早該刮目相看了。加上西山玻璃廠的竣工,這一切都預示著朱興明年紀雖小,可才堪大用。
崇禎偏偏就不,就因為兒子一次的徹夜未歸。他驚下旨,禁止朱興明肆意出宮。倒是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來想也情有可原,畢竟當?shù)哪挠胁粨膬鹤拥陌参5摹T僬f你是太子,將來的社稷重任要你來繼承的。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大明朝該怎么辦。就因為對崇禎的了解,和對官場的失望,畢懋康這才決定歸隱田園,做一個閑云野鶴的隱士。
“哦,不知這位公公尊姓大名啊。老朽一生做蠕蟲,久矣不在官場,實在是孤陋寡聞了。”
“咱家葛洪籌,奉萬歲爺圣旨,特來請畢大人回京擔任要職的。”葛洪籌恭恭敬敬的回道。
自從閹黨被誅,這些太監(jiān)都已失勢,混沒了往日的威風。若是魏忠賢在世,這些官員在太監(jiān)的眼里,連一條狗都不如。
“復職?”畢懋康擺擺手:“罷了罷了,煩請這位公公,回去告訴萬歲爺。就說草民年老德邁,已經(jīng)不能舟車遠行了。加之草民身子抱恙,實不能再為朝廷出力。”
葛洪籌大吃一驚,令他震驚的不是畢懋康的拒絕。而是,在他來京的路上,曾經(jīng)有人找過他。
東宮的侍衛(wèi)孟樊超,他在葛洪籌離京的時候,曾經(jīng)找到他,轉(zhuǎn)告了太子爺?shù)膸拙湓挕.敃r,孟樊超就說過,這個畢懋康必然不肯接旨。多半會以各種理由搪塞,說他年老德衰,要么一身重病的。
如果他不肯來,你就這么跟他說...
于是,葛洪籌按照孟樊超的吩咐,對畢懋康說道:“既然畢大人身體抱恙,看來是請不動畢大人了。不過,在咱家來之前,太子殿下也有幾句話,讓咱家轉(zhuǎn)告畢大人。”
畢懋康一愣:“太子?草民與太子殿下并無交集,不知太子殿下又有何話對草民說呢。”
“太子殿下說,畢大人一聲沽名釣譽,不過爾爾。什么解甲歸田,分明就是對朝廷不滿。既然對朝廷不滿,又不敢仗義執(zhí)。自以為是出污泥而不染,實則無膽鼠輩。為臣子者,當不畏強權(quán)、勇于諫,即便是頭可斷血可流,忠納諫不可丟!畢大人歸隱田園以求自保,算得上什么為人臣子的。”
朱興明這番話,不可謂不惡毒。要命的是,還直擊畢懋康的軟肋。當下,就把畢懋康氣的七竅生煙。他指著葛洪籌,想罵又不敢罵:“你、你...”
這種事,就得用激將法。只有這樣,畢懋康才會跟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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