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略有耳聞。”
“為何不差!”
“陛下堵的住天下悠悠眾口嗎。”張定抬頭。
朱興明一愣,隨即怒指著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朕就任意由他們造謠誹謗,肆意編排?”
“陛下可記得臣的祖上張居正當年,整頓驛傳遭百官咒罵,清丈土地被豪強視若仇讎,今之謗書,陛下何須理會。臣的誹謗,一點也不比陛下您少。”
朱興明幾乎是被氣笑了:“哦,說來聽聽,世人都是如何編排你的。”
“這個,說臣是千古第一奸臣,秦檜給臣舔.腳趾都不夠格。還說,臣喜歡在青樓瓦肆做大茶壺,逢人就叫干爹。說臣在外面保養妻妾千人,還說臣家產頗厚,富可敵國。還說,還說臣無能,子嗣都是接種而生。”
朱興明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天下的讀書人,怎會如此粗鄙?”
“因為高雅百姓們聽不懂,越是粗鄙,民間流傳越廣。”一旁的孟樊超說道。
風暴中央的張定正遭逢切膚之痛。當他奏請削減生員優待,國子監立即流傳起\"張定婢生子\"的污蔑。
“算了,朕累了。你們下去罷。”
朱興明,著實是被氣得不行。
然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個開始。
次日早朝,彈劾張定的奏疏,堆滿了御案。
朱興明在平臺召見時,將彈劾張定的奏疏盡數掃落階下:“爾等說張定專權?朕便許他專權!”
于是,早朝上朱興明當眾宣布,吏部尚書張定,人選內閣。
你們不是說張定專權么,朕偏偏就是讓他專權,看你們怎么辦。
霜降時節,吏部考功司的燈籠徹夜未熄。張定翻著各地呈報的‘裁汰冗員冊’,朱批懸于桌上如利劍。京師去官四百,南京削二百,九邊武弁減三成。每勾一筆,便有幾家豪門徹夜哀哭。
考成法推行一年,各省解繳稅銀竟增三倍,太倉積粟可支五年。
效果顯著。
冗官的問題,得到了解決。但是后遺癥,也是很嚴重的。
很多官員被罷了官,朝廷給他們的待遇又差。
于是,這些被罷了官的官員,對朝廷滿是怨恨、
這種怨恨一旦積累,后果難以預料。
朱興明也想不到,在安徽桐城這個地方,一群讀書人聚在一起。
這些讀書人,其中一多半都是改革后裁撤下來的昏官。要么碌碌無為,要么昏聵無能。
可是現在,這群人聚在一起,他們紛紛痛斥朝廷的不公,罵天罵地罵空氣,罵完了就開始罵皇帝。
先從朱興明身邊的張定開始咒罵,他們找了個銅鍋,放上熱油。然后,又稻草扎了個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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