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的感覺就是好啊,都能吃得起茶葉蛋了。國丈周奎,很是享受起來。
這個國丈周奎嘛,吝嗇至極的一個家伙,即便是跟著朱興明發(fā)了個橫財。其生活,還是相當?shù)牡驼{(diào)。
每日三餐,好歹加了個雞蛋。一碟小咸菜,一盤花生豆。此外就是一碗稀粥一個煮雞蛋,油條是個好東西,周奎覺得自己奢靡了。
“唉,六福啊,六福。奢靡了,真真是奢靡了。這一根油條,可頂?shù)纳线^去我一頓早飯的錢。”
家丁六福對此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甚至于,六福早已就被傳染了。跟著一起,節(jié)衣縮食。
“老爺,而今咱們跟著萬歲爺賺了大錢。是該好好享受享受了您,您瞅瞅,古往今來。有那個富貴人家,如老爺您這般的清貧的。小人別的不敢說,就老爺您如此樸實無華且枯燥的人生,將來那定是要流芳百世的。”
六福的馬屁拍的是越來越響了,周奎不免飄飄然起來。
是啊,古往今來的富貴權(quán)勢。誰跟周奎這樣的艱苦樸素呢,即便是腰纏萬貫,依舊是粗茶淡飯。
看似,這是個值得學習的榜樣。富可敵國的國丈周奎,似乎是人間楷模。
其實知道周奎為人的,都很清楚。周奎的所作所為,與艱苦樸素完全搭不上邊。他之所以這么做,完全就是因為吝嗇。
周奎是出了名的吝嗇鬼,屬于人死了錢沒花了那種。更重要的,這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也依舊我行我素。
有個故事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吳敬梓的《儒林外史》有個叫嚴監(jiān)生的家伙。
嚴監(jiān)生是廣東高要縣監(jiān)生,原名嚴大育,字致和,嚴貢生之弟,是一個復雜立體的人物形象。
嚴監(jiān)生在臨終之際,伸著兩根指頭就是不肯斷氣,大侄子、二侄子以及奶媽等人都上前猜度解勸,但都沒有說中,最后還是趙氏走上前道:“爺,別人說的都不相干,只有我曉得你的意思!你是為那燈盞里點的是兩莖燈草,不放心,恐費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莖就是了。”直到趙氏挑掉一根燈草,他方才點點頭,咽了氣。
這國丈周奎,與這位嚴監(jiān)生乃是一丘之貉。這家伙,也是屬于燈芯里兩根燈草,非得挑掉一根的那種。
還別說,這家伙還真就干出來了。
涼風習習,周奎坐在屋子里閉目養(yǎng)神。別以為他真是閑的,他閉著眼睛,正在計算今日西山賣的那批貨,其中的利潤有多少。
這些年,跟著朱興明大賺特賺。單單是賬目上的錢財,大概有個五百萬兩左右了吧。
雖然這筆錢,大多數(shù)都在西山作為股份押著。每次周奎提出想分贓,朱興明也都來者不拒。
好啊老爺,您想把西山的股份提出來,這絕對沒問題。要不,我把這五百萬兩的分紅,都拿出來。你去存進了錢莊中,也落得個心安。
周奎感激涕零,好外孫好太子好萬歲啊。這樣孝順的外孫,打著燈籠沒處找。每每及此,周奎總是感動的落淚。
不過,朱興明很快就話鋒一轉(zhuǎn):“我最近又考察了一個大項目,姥爺若是想入股的話。將來,定然會分的一筆大錢。”
每當這個時候,周奎的眼睛就亮了:“啥好項目,可千萬別忘了老臣。這五百萬,我周奎投了。”
周奎確實從西山玻璃廠賺了不少,不過他本人手里,并沒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