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恭枵擦了擦眼淚,義憤填膺的道:“臣與那流寇勢不兩立,就算是搭上臣這把老骨頭,只要守住開封城,那也值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臣只是恨不能不多攢點錢財?!?
一旁的周王妃是個聰明人,她慌忙跟著說道:“太子殿下,我家王爺不止是散盡家財對付流寇那么簡單。我們王府上的家丁,也全都派去守城了。原本七十多個家丁,活著回來的,就只有這十六人。”
朱興明一驚:“哦,那些家丁呢,本宮一定要去看看?!?
朱恭枵慌忙做了個‘請’的手勢:“太子殿下這邊來。”
朱興明很感動,朱恭枵很熱血。雙方其實更多的都是演戲的成分,朱恭枵拼命的想表現(xiàn)出自己的大義凜然,自己誓死與流寇作戰(zhàn)到底的決心。朱興明拼命表現(xiàn)出心中的感動,這周王簡直就是大明的忠臣中的忠臣。
左良玉也是一般,他軍中的將士十不存一。七萬兵馬,只剩下五六千人。即便是他們有做戲的成分,可是從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來看,朱興明認為他們確實算得上是忠臣。
此時的河南大地還并不太平,想要將李自成的殘余勢力剿滅,是個任重道遠的過程。
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出事了。明軍,一支曾經(jīng)和流寇作戰(zhàn)的地方明軍,竟然縱兵搶劫。此事,震驚了朱興明。
第一次開封攻守戰(zhàn)結(jié)束后,原河南巡撫李仙風因洛陽失守遭巡按高名衡參奏,崇禎下令逮捕李仙風,想到崇禎誅殺大臣的無情,李仙風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于是自縊而死。高名衡則升為右僉都御史,河南巡撫。陳永福則因功提升為總兵官。
李自成率軍向西轉(zhuǎn)移后,保定總督楊文岳揮軍尾隨,雙方在嵩山北面的鳴阜發(fā)生激戰(zhàn),互有勝負,明軍未能給予農(nóng)民軍致命一擊。
在楊文岳與民軍糾纏中,崇禎又嚴令督師丁啟睿增援河南官軍。丁啟睿捧著御賜的尚方寶劍帶著部隊磨磨唧唧的進入中原。他見李自成軍勢大,不敢與其交戰(zhàn),便去追擊民軍張獻忠、羅汝才部。在湖北荊州他欲渡江南下,湖廣巡撫汪承詔將渡口中的船只都藏了起來,并質(zhì)問丁啟睿說:“據(jù)我目前掌握的可靠消息,目前賊寇在河南流竄,這里很太平,就不煩你老親自過來了?!倍㈩o奈只好向北返回,經(jīng)過南陽鄧州時,當進守軍關(guān)閉城門,不讓他入城;過內(nèi)鄉(xiāng),當?shù)毓俑滤牟筷爴寗樱苯雨P(guān)閉了集市……丁啟睿部明軍成了過街老鼠,雖沒有人人喊打,卻到處吃盡閉門羹。
也就是說,不管是農(nóng)民軍還是官兵,都把搶劫當成了家常便飯。朱興明的十二團營軍紀嚴明,嚴禁縱兵搶劫。這屬于軍中重罪,殺無赦。
偏偏在這個當頭,還有人敢頂風作案。之前明軍官兵為什么不受待見,許多百姓提起官兵一樣恨之切骨。就是因為,在這之前明軍官兵也有搶劫百姓的可恥行為。
萬萬沒想到,太康明軍,竟然搶劫百姓。這還不算,太康指揮使史良志竟然擅殺百姓冒功。這些消息,還是太康軍幾個軍頭,跑到開封城找太子吿御狀。這件事,才就此揭開。
朱興明聞是盛怒,流寇洗劫百姓,百姓們恨之入骨。官兵竟然也搶劫百姓,還是濫殺無辜,這讓河南的百姓怎么看看官兵。這讓天下人怎么看待官兵,這樣的官兵,和流寇何異?
這件事,朱興明極為重視。他要親自提審太康軍,不將那太康指揮使史良志碎尸萬段,不足以平民憤。誰知,這史良志似乎自知在劫難逃,竟然自殺身亡了。
這家伙,大概知道自己的下場。只是他又自殺的勇氣,卻沒有和流寇作戰(zhàn)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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