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川的身子一僵,緊隨而來的,是遍布車內的殺氣。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憑什么不能有別的男人!”
“蘇清晚!”
沈硯川低吼的聲音像驚雷在車廂里炸開,他猛地伸手攥住蘇清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蘇清晚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卻倔強地不肯示弱,直視著他猩紅的眼。
“怎么了?我說實話沈總也不高興嗎?還是說,沈總占有欲作祟,不喜歡別人碰你碰過的人?但你卻可以肆意妄為。”
蘇清晚用力的掙脫手腕。
她一字一句,像是挑釁,這讓一向很少發火的沈硯川,徹底發怒。
他眼底驟然升起殺意,仿佛要將蘇清晚生吞活剝。
蘇清晚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她微微發愣,下一秒,男人怒然一聲“滾下去!”讓她身子一抖,同時讓她回神,緊接著嘲諷一笑。
因為罵人,他從不罵人,她能逼她說出滾字,她這算是徹底惹怒了他吧,這樣也好,這樣以后,他也就不會再因為曾經的事找她了。
“生氣沒必要,畢竟沒有人會為了一個人一直守身如玉,何況我們這種關系。”
斷就斷徹底,這句話,是她最后的反擊。
說罷,她下車。
緊接著,她聽到“砰”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摔在她腳邊,她低眸,認出那是她送給他的擺件,此刻已經摔得粉碎。
“蘇清晚,別讓我再看見你。”
男人的聲音冷若冰霜,蘇清晚沒有回頭,她攥緊了手淡淡的說了句,“好。”
心中卻密密麻麻的疼。
怎么會不疼呢,畢竟她愛了五年。
但,該結束了,像是故意,她加快腳步走向席宴禮的方向,席宴禮早已在車邊等得焦灼,見她過來,立刻迎上,“沒事吧?”
她搖搖頭,坐進車里才發現自己的指尖還在抖。
“開車吧。”她閉上眼,聲音有些發啞。
車子緩緩駛離,后視鏡里,那輛黑色賓利像一頭蟄伏的猛獸,依舊停在原地,蘇清晚看著那越來越小的黑點,忽然覺得很累。
她閉上眼不想說話,席宴禮隱約看到了她眼角落下的淚。
其實他隱約聽到了他們最后的幾句話,這一次,晚晚和沈硯川應該是徹底結束了吧。
他是高興的,但也是心疼的,他看不得她落淚,但也許哭出來會好受些。
“想哭就哭出來吧。”席宴禮的聲音很輕“不用在我面前逞強。”
他遞過了紙巾,溫柔的聲音讓人安心。
但卻讓蘇清晚更加難受。
對于一個壓制情緒的人來說,一句關心便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委屈,難過瞬間爆發,眼淚失控,蘇清晚偏過頭,將臉埋在車窗玻璃上,冰涼的觸感稍稍壓下了些翻涌的情緒。
她不想讓席宴禮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她接過了紙巾但是沒有轉頭。
過了好一會,她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說:“我有什么好哭的,就是眼睛不舒服。”
她實在是太愛逞強了。
席宴禮沒戳破,只是安靜地握著方向盤,用沉默默默陪伴。
沈硯川公寓。
他今天告訴江淺淺要在公司加班沒回別墅,他一進門便扯掉了領帶扔在沙發上。
顧方謹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他忽然進來嚇了他一跳。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沈硯川沒理顧方謹。
他打開酒柜拿了瓶紅酒又拿了兩個杯子,顧方謹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不會又吵起來了吧?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