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別折騰了。
她給醫生發了定位。
“給誰發消息?”
溫廷彥現在就跟裝了雷達似的,她一有動向就發出警報還是怎么的?
簡知懶得搭理他,起來整理飯桌,問奶奶,“奶奶,你做飯的時候是不是還留了一碗菜?”
她每次來,奶奶都會做很多菜,有的分量大的,會留一碗下來。
“對,留了兩碗呢,一碗燉雞,一碗土豆牛腩?!蹦棠堂Φ馈?
“那就好,馬上有客人要來,應該還沒吃晚飯的?!?
“那不行,那我還得再炒兩個蔬菜,我現在就去?!蹦棠碳奔泵γθチ恕?
餐桌邊只剩了簡直和溫廷彥。
溫廷彥瞪著她,“誰要來?”
簡知淡淡的,“你不認識?!?
“你認識的人有誰是我不認識的?溫太太,你別忘了,我們15歲就認識了。”他每次叫溫太太的時候都帶著些許揶揄的涼意。
簡知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了,他們中間隔了大學四年沒在一起!她舞蹈學院的同學他都認識?
她懶得跟他啰嗦,起身收拾桌子。
“你給我坐下?!彼阉断聛?,自己開始收拾。
簡知便任他收拾,自己出去了,雖然發了定位,但醫生不一定能找到。
溫廷彥收拾好碗筷后,把桌子清理干凈了才跟著出去,看見她站在院門口,靠在院門的青磚上,頭發只在腦后隨意扎了個馬尾,穿著件簡單的白t恤。
那一刻時光流轉,她背影居然有點像高中時的樣子。
“簡知,你到底在等誰?”
他繃著臉走上去的,簡知卻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只踮著腳盯著前方。
不多時,一輛車往這邊開過來,簡知便開始用力揮手,同時,臉上展開笑顏。
溫廷彥盯著她的笑容,眉頭越皺越緊,“簡知……”
他剛一開口,簡知卻往前走去了,根本沒聽見他說話?!
簡知走到了車前,從車里下來個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溫文爾雅,看見簡知的時候,溫柔一笑,而簡知,也在對著他笑。
溫廷彥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臉有些黑。
簡知領著付醫生往家來,溫廷彥堵在門口,一動不動,也不讓路。
簡知無奈,只好笑著和付醫生說,“這位是溫先生?!比缓笥趾蜏赝┑?,“這是來給我針灸的醫生,姓付。”
溫廷彥緊繃的臉頓時有了裂痕,“醫生?給你針灸?簡知,你……”
他趕緊退后,“付醫生,請進,很抱歉失禮了,我不知道你要來,不然我去接你?!?
付醫生含笑點了點頭,“沒有關系,我正好去周邊義診,路過這里?!?
兩人都走得很慢,在等著簡知。
奶奶已經炒好蔬菜,飯桌也擺好了,聽說是來給簡知針灸的,驚喜不已。
正是吃飯的時間,雖然付醫生很客氣,但簡知、奶奶和溫廷彥都一再要他先吃了飯再說。
付醫生只好笑著答應,草草吃了飯,休息了一會兒,開始給簡知施針。
全程,所有人都屏息靜氣,不敢打擾付醫生施針。
施針結束后,簡知躺著休息,溫廷彥陪付醫生在外面喝了會茶。
簡知只聽見他們輕聲低語,但聽不清在說什么。
末了,溫廷彥送付醫生出去。
等溫廷彥送完付醫生回來,天色已經黑了,簡知和溫廷彥在奶奶家住下。
這是溫廷彥五年來第一次在奶奶家住,住在從前簡知小時候住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單人床。
其實,奶奶家不止一個房間的,還有簡知爸爸媽媽和弟弟住過的房間。
簡知看著狹窄的床,建議他,“我房間實在太小了,你可以去……”
“你說呢?”
她話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她的。
簡知閉了嘴。
他有潔癖,當然,也許這個潔癖也有可能是雙標的潔癖,而且,他不喜歡她父母和弟弟。
簡知放棄了,就這樣吧,愛怎么睡怎么睡,反正她自己先睡下了。
他在她床沿邊坐下。
“溫太太,你到底瞞著我多少事?”他每次叫溫太太的時候,就是陰陽怪氣、不打算好好說話的時候。
簡知心里一件一件數,好像瞞著的事還挺多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說哪一件?
“你是怎么認識這個醫生的?在他這里每天都要扎針,這些你都不告訴我?”
簡知沒有說話。
“剛剛跟醫生聊了,你這腿還要每天做按摩,你不告訴我,也不告訴奶奶,誰給你按?”
他的質問一聲又一聲。
她心里卻松了口氣,原來,不是指她要出國留學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