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氣,還有這么多花骨朵呢,過兩天就能開了。”鐘教授好聲好氣地勸,他性情溫和,對生活瑣事向來不上心的,并不覺得采了三支花是什么要緊事,可能是哪個年輕人看著花漂亮,就忍不住手癢癢采走了嘛。
也不可能是外人,研究所警衛森嚴,固若金湯,蒼蠅都飛不進來,肯定是研究所的人,都是自己人,用不著計較。
“這能一樣?這可是頭茬(破音),曉得不,頭茬(再破音)!”
所長扯著嗓子吼,儒雅的臉上滿是憤怒,鐘教授側了下身子,避開老同學的口水攻擊,神情有點無奈,他還是不能理解老同學的憤怒。
頭茬不頭茬的有啥不一樣,不都是花嘛,他覺得看著都一樣,就像他吃明前茶和普通茶,就吃不出一點差別,甚至還覺得明前茶太淡,還是普通茶更好喝些呢。
“我去找保衛科,這事必須查清楚!”
所長用力揮了下手,大步走出了辦公室,走廊上有好幾人杵著,見到所長大人出來,立刻作鳥獸散,裝模作樣地去工作了。
有人欲又止,想和所長說看到韓景川拿著三支花出去了,但想了想還是沒說,打小報告是不好的行為,在研究所是特別忌諱的,因為好多所里的老前輩,比如鐘教授,就是因為被人打了小報告才會倒霉的,滿腹才華被弄去農村放牛養豬,還一待就是十來年,都是那些打小報告的小人害的。
帶著滿身怒火去了門衛室的所長,沒幾分鐘就回來了,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哭笑不得地和鐘教授說:“韓景川那兔崽子摘的!”
鐘教授啞然失笑,“估計是要送他對象,我跟你說,蘇眉那個小姑娘真挺不錯,漂亮還心腸好,我還欠這小姑娘一聲謝呢,哪天有空了,我要請她吃頓飯,當面道謝!”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