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氣氛一時間陷入沉寂,誰都沒說話,也沒人敢吃飯,一家之主蘇志勇都沒吃呢。
只有幾盤菜裊裊地冒著熱氣。
蘇眉慢慢地咀嚼著,咽下了嘴里的飯菜,這才緩緩抬起頭,眼里含著淚,輕聲勸道:“爸別生氣了,媽媽也是擔心姐姐的身體,才會說這些話的......咳咳......”
說了半截就沒說了,蘇眉捂著嘴輕聲咳嗽,聲音雖不大,可聲聲都似重鼓一樣錘在蘇志勇心口上,怒火更是高漲。
小女兒得了百日咳,回來后又是做家務,又是做飯洗衣,一刻都沒歇過,也沒見夏艷秋關(guān)心過半句,大女兒這懶骨頭天天在床上躺著,還吃那么多,這蠢女人卻噓寒問暖,關(guān)心備至,就連他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外人?
難怪鄭書記最近看他的眼神,總是那么耐人尋味,還說了好些意味深長的話,聽得他心肝都一顫一顫的,如坐針氈一般。
家有賢妻禍事少,以前玉蘭在的時候,他從來都不用為家事操心,每天只需上好班,回來就跟度假一樣,頂多幫忙倒個垃圾拖個地啥的,日子過得多愜意啊,廠里的男人們誰不羨慕他?
可現(xiàn)在......
蘇志勇心里又竄起了一大股火,夏艷秋的身段倒是放得低,把他當大爺一樣伺候著,事事都要問過他,不像莊玉蘭,主意比他個男人還正,好多事都不通過他就拿主意了,偏偏莊玉蘭拿的主意都是對的,他反對的都是錯的。
也在是莊玉蘭的指點下,他的事業(yè)才一帆風順,一路從小職員升到了宣傳科科長,機床廠可是瀘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國營大廠,他一個農(nóng)村人,能夠做到這個位置已經(jīng)是祖墳冒青煙了,他也不能昧著良心否認莊玉蘭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