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
顧清悅看著他,男人此刻的臉色陰沉得厲害,唇角緊繃著,周身都充斥著冷厲的怒氣。
這樣的商聿澤是顧清悅從未見過的。
平時的他克己復禮,禁欲淡然,細心周到。
待人接物也是疏離淡漠,情緒向來不外露。
可現在的情緒他明顯已經在失控的邊緣徘徊,燃起的怒火隨時都有可能會沖垮理智。
簡直是可怕到極致。
她不都主動給他白月光騰位置了嗎?
他還生什么氣?
商聿澤逼近她,顧清悅下意識地往后退。
他漆黑的眼底翻滾著晦澀和怒意,似是要將眼前的人拆卸入腹。
她年齡小,心思又敏感。
他本不想強迫她,事事都尊重她,原以為這樣能慢慢地占據她的心。
但她卻留給他一張離婚協議,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顯得他像一個笑話!
冷白的燈光下。
男人宛若地獄修羅,渾身都散發著讓人心驚膽寒的氣息,他踩著顧清悅后退的影子,一步步的朝她靠近。
顧清悅繃著細白的手指,長睫撲簌地發顫。
她退到落地窗前,在脊背將要貼到玻璃的剎那,一只溫熱的大掌掐握住她盈軟纖細的腰身,強勢又霸道地將她圈禁在他懷里。
商聿澤聲線緩慢,語速平和,但每一個音節都似乎冷得要結冰。
“你想我是誰?”
“為什么要跟我離婚?”
“竟然還敢點男模!顧清悅!是我平日太縱容你了嗎?!”
他的牙關緊咬著,說到最后語氣近乎逼問。
面對他的質問,顧清悅心里壓抑的情緒也齊齊地涌上心頭。
他心里都有白月光了,憑什么不許她離婚!
她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怒聲道:“這跟你有關系嗎?你白月光都回來了,你還來找我干嘛?!”
商聿澤神情一僵:“我哪來的白月光?”
顧清悅見他不承認,怒氣沖沖地說:“我親耳聽到你明天下午要去接她的!”
商聿澤微怔,這下所有的事都捋清楚了,原來她是誤以為他有白月光了,才要跟他離婚。
他的指腹摸過女孩因憤怒洇紅濕潤的眼尾,喉嚨里溢出一聲低笑,眼中的寒意和怒氣盡數消退,恢復了往常溫潤。
“她是我親表姐。”
顧清悅愣了一瞬,而后又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你又騙我,誰會把表姐當白月光?”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委屈得不行。
商聿澤握著她腰肢的手掌用力,將她往自己懷里帶,耐心地給她解釋。
“我表姐叫白雅靜,她出生的那晚月光非常好,家里的長輩就給取了月光這個小名,我們幾個是一塊長大的,所以平時都叫她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