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男人沒有惡意,她垂著眼睫,輕聲道:“謝謝。”
她的嗓子干癢得厲害,喉嚨里像是要著火一般,說話的聲音又干又啞。
商聿澤倒了杯溫水放到床頭柜上,男人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冷白如玉:“等你收拾好,我們談?wù)劇!?
他出去后,顧清悅看著床頭柜上的水杯,長長的睫毛輕顫兩下,眼眶酸酸脹脹的。
雖然不是那個肥頭大耳的李總,但她這心里還是難受。
她活了二十年,連男朋友都沒交過,可是昨晚她就稀里糊涂地失了身。
顧清悅端起水杯一飲而盡,溫?zé)岬乃牒?,緩和了嗓子的干癢。
她掀開被子下床,拎著袋子朝浴室走去。
淋浴的水從頭頂淋下,濺起一層水花,玻璃上爬滿了水霧。
微燙的水將她包裹,緩解了身上的酸痛,顧清悅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洗完澡,顧清悅站在鏡子前,原本雪白細(xì)膩的肌膚上沾染了嫣紅的色彩,白皙的天鵝頸上是深淺不一的吻痕……
顧清悅的眉心凝著躁意,她吹干頭發(fā),打開衣服袋,從里面取出一個盒子。
打開后,她的手指一頓。
貼身衣服。
目測跟她的尺碼一樣。
顧清悅的耳尖微紅,她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推開浴室的門朝客廳里走去。
現(xiàn)在天氣冷,商聿澤給她準(zhǔn)備的又是高領(lǐng)毛衣,脖子上的吻痕倒是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商聿澤正站在玻璃窗前打電話,男人身姿挺拔俊逸,陽光落在他的側(cè)臉,眉骨優(yōu)越,線條流暢漂亮。
他的語氣冷如玄冰:“斷了他公司的資金鏈,把他送進(jìn)監(jiān)獄。”
掛斷電話,商聿澤回頭看去,女孩站在原地,雙腮微紅,琉璃般的眼睛清澈勾人,毛茸茸的毛衣襯得又乖又嬌。
商聿澤的視線在她身上定格了片刻,而后若無其事地移開眼,走到沙發(fā)里坐下。
他的姿態(tài)慵懶隨意,卻又帶著刻在骨子里的矜貴從容。
男人對著面前的茶幾輕抬下巴,上面放著一杯水和藥,他狹長眸子看著她:“避孕藥。”
小姑娘才二十歲,還在上學(xué),前程大好,而他倆又是陌生人,想來她也不愿意現(xiàn)在懷上他的孩子。
顧清悅低著眼瞼,手指緊了緊,端起水杯,就著水將藥吞入腹中。
商聿澤要是想害她,就不會多此一舉的等到現(xiàn)在了。
“先坐”他的聲音淡淡的。
顧清悅坐在他對面,她垂著頭,脊背僵直,手老老實(shí)實(shí)地放在腿上。
就跟面對要在課堂上提問的老師一樣。
傳聞中的商聿澤生性冷漠涼薄,不近人情,手段狠辣,他這一身冷然的氣場讓商場中的那些老油條都望而生畏更別說顧清悅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大學(xué)生了。
“我叫商聿澤?!睘榱瞬粐樀竭@嬌滴滴的小姑娘,商聿澤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平和一下,“昨晚的事很抱歉,我會負(fù)責(zé)的。”
“不需要?!鳖櫱鍚偟穆曇衾飱A雜著哭腔,一滴淚悄無聲息地滴落。
美人落淚,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