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么呢?”
趙牧走過去問道。
“我們在說左相王宗師倒臺的事情呢。”
姜紅云嫵媚笑著,起身給趙牧倒了一杯茶:“聽說最近朝廷上下都?xì)夥赵幃悾粮鐑海阏f天子會對懸鏡司下手嗎?”
歷史證明,再一手遮天的權(quán)臣,終究會走到粉身碎骨的那天。
兩個月前,權(quán)傾朝野多年的左相王宗師,終于徹底倒臺了。
朝堂上的官員被牽連無數(shù),入獄的入獄、奪職的奪職,砍頭的砍頭。
而教坊司里,也再次被大量官員的家眷塞滿,一時間生意好得,白天都常常春意滿園。
很多人都以為,左相倒臺以后,朝廷會趨于平穩(wěn),大家也能松口氣了。
可沒想到在處理完左相的案子后,朝廷卻忽然陷入了古怪的氣氛當(dāng)中。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fā)現(xiàn),近些年為了對抗左相,懸鏡司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龐然大物。
懸鏡司的大司座孫正風(fēng),實際上已經(jīng)成了另一個左相。
所有人都在猜測,天子最后會怎么處理懸鏡司?
“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跟我們沒關(guān)系,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趙牧不在意的抿了口茶。
“我就說吧,問他也是白問。”
花信子嬌嗔的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就是個閑云野鶴的性子,從沒想過升遷,自然也不會關(guān)心什么官場爭斗。”
“這樣不好么,忌爭忌斗,才能活得長久。”趙牧淡笑。
“也是,你要是喜歡爭權(quán)奪利,這些年我們?nèi)兆右膊粫^得如此安穩(wěn)。”
花信子起身收拾桌子:“走吧,咱們進(jìn)屋去,等會兒掌柜把飯菜送來,今天咱們依然不醉不歸。”
“醉了也不能歸!”
姜紅云立馬插嘴,一把環(huán)住趙牧胳膊:“郎君,今夜陪奴家賞月如何?”
“嘖嘖,看來今晚又有的忙了。”
“怎么,郎君不愿意么?”
“嘿嘿,豈會不愿?”
……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朝堂上的氣氛越來越沉重,所有人都感覺風(fēng)雨欲來。
就連常年隱居皇宮的天子,這些天都頻頻露面,召見臣子商議國事。
正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朝廷上下又要再起紛爭的時候。
一個突然而至的消息,打破了即將淹沒朝廷的死水――
懸鏡司大司座孫正風(fēng),突染惡疾,告病自請卸任大司座之位。
而天子則好像早有預(yù)料般,緊跟著就下旨拆解懸鏡司,直接把懸鏡司分成懸鏡司、巡風(fēng)司和監(jiān)察院三個衙門,權(quán)力自然隨之大減。
一番操作眼花繚亂,弄得下面群臣很多都沒反應(yīng)過來,事情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天子和孫正風(fēng)顯然早就商量好了,否則后者豈會病的如此恰到好處?
很多人不由感嘆,孫正風(fēng)是個真正的聰明人。
畢竟他若是死抓著權(quán)力不放,最后的下場,恐怕不會比左相王宗師好到哪里去。
在懸鏡司的事情解決后,天子的心思,就又回到了謀求長生上。
而且這一次他更變本加厲,直接下圣旨全國招募名醫(yī)方士,為自己煉制長生藥。
一時間,朝堂上出現(xiàn)了許多媚上之徒,專門靠給天子謀求長生藥,換取權(quán)位。
很多人都猜測,天子很可能壽元將盡了,否則又豈會不惜被罵昏君,也要下那道求藥的圣旨?
隨著時間流逝,就連北面的北莽國、西面的大金輪國,以及南面的五毒教,都聽說了大晉朝天子求取長生藥的荒唐事。
于是半年后,一隊從北莽國前來的使臣,踏入了繁華的大晉京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