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霜嚇了一跳。
“媽咪不用了,榕城這邊醫療水平雖然比不上海城那么先進,但是這邊也有好醫生,我到醫院看過,他們說我心情有些緊張,讓我時常放松就行了。”
林姝聽了松口氣,但又自自語起來。
“你的身體沒問題,那祈淮京呢?確定他也沒有事嗎?要不干脆你什么時候誆他去醫院看看吧。
你們倆的夫妻生活怎么樣?你感覺他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周霜沒想到會和母親談論這個問題,雙頰瞬間燒了起來,像顆熟透了的柿子。
“媽咪,我這邊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
周霜這邊臉都快燒糊了,林殊竟然能如此水靈靈的跟她討論夫妻生活的事,在她的印象中,林殊就是媽咪,她就是媽咪的女兒。
而性這方面仿佛是大人和孩子之間永遠不可能跨越的聊天鴻溝。
跟林殊電話掛了將近十幾分鐘,她的臉都還在發燙。
周霜覺得以后再也不能挑起這樣的話題了,否則她會羞憤而死。
林殊看著手機愣了一會兒之后,緩緩的把手機放下了。
此時的客廳里卻出現了一個她思念已久的人。
“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又不跟我說一聲。”
面對盛紹庭的突然出現,林殊又驚又喜,看見他就是久違的親人。
“上次霜霜結婚的時候,我因為有公務在身沒有趕過來,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盛紹庭坐下,林殊趕緊讓傭人準備了茶點。說起來她跟盛紹庭也有很久沒有見面了。
林殊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說你要先飛去榕城一趟辦點事,事情辦完了嗎?忘了跟你說霜霜她人就在榕城,你有沒有去見她?”
盛紹庭淡淡的沖旁邊的警備員示意,警備員立刻遞過來一個盒子。
“這是我給她的結婚禮物。去那邊比較匆忙,加上趕時間就沒有去打擾了,想著回海城這邊把禮物拿給你,由你轉交也是一樣的,下次他們在榕城的婚禮不介意我作為家長一起去吧。”
盛紹庭的話惹的林殊熱淚盈眶,她怎么會介意呢?現在自己的娘家人也就剩下盛紹庭還有小姨了。
但是最近這幾年小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可能也是年紀大了,再加上年輕的時候受了傷,在病床上躺了那么多年,她隨便把小姨送去國外靜養。霜霜婚禮的時候,她也只是打了越洋電話過來。
林殊不用看也知道大哥送的禮物肯定價值連城,普通人見都沒有見過。她將禮盒拽在自己手里,非常珍惜的揣著。
盛紹庭笑她:“都見過那么多寶貝了,大哥送的東西還這么稀罕。”
林殊在盛紹庭面前永遠像個小姑娘,帶著點靦腆。
“我見過的寶貝再好也不如大哥眼光好。大哥送的霜霜一定會喜歡的。”
盛紹庭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另一樣東西擺到了茶幾上,林殊把湊過來看了。
“就是什么”
一支錄音筆和一張a4的白紙上寫了點東西。
“我去榕城辦的事沒見過外孫女婿,所以想到那邊瞧一瞧,看看是不是真的配得上我們霜霜。霜霜年紀并不大,這么著急結婚我都有點意外。但是被我發現了一件更加意外的事,不知道你怎么看。”
盛紹庭放了一段錄音,里面傳來杜羽芊的聲音。
林殊從頭聽到了尾,都是杜羽芊交代跟祈淮京合作的內容,而且杜羽芊的語里喊的都是周伯伯。
盛紹庭臉上出現些許的抱歉?
“我的身份無法公開,所以做一些事情的時候要打掩護便冒用了周宴禮的名字。”
林殊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周霜會打電話來問她爹地是不是醒了,原來是大哥去榕城幫霜霜這丫頭查祈淮京外面女人的事。
看到林殊聽到這些并不驚訝,盛紹庭忽然就笑了出來。
“看樣子你都知道了,是我多此一舉。”
林殊無奈。
“大哥,你知道我這個人是做生意的,生意人疑心病比較重,那個祈淮京和霜霜是閃婚我覺得太快了,怕他對霜霜圖謀不軌,所以一直找人盯著他們。
祈淮京和這個女人之間的事情我也是知道個大概,并沒有大哥你查的這么詳細。這個女人沒有懷疑你吧。”
盛紹庭搖頭。
“他并不認識我,或許后面會知道我不是周宴禮,但是也不會猜到我是誰。”
林殊聽盛紹庭這么一說才放了心,大哥位高權重,倘若為了霜霜的事而讓大哥受到什么不好的影響,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這個祈淮京至今我也沒看懂他對霜霜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心思。霜霜這孩子性子倔,很多事情都不愿意我們出手幫忙。
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小兩口還是住在一塊兒的,所以我不清楚他們倆到底是什么情況,也不好出手干擾。”
盛紹庭手里拿了支煙,沒有抽。
“從這女人的供詞里倒是沒聽出她跟祁淮京兩個人有過什么逾越的舉動。外孫女婿跟那邊一個姓王的有過節,他想借這個女人除掉榕城最大的競爭對手。”
林殊看著盛紹庭。
“我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曲曲折折鬧這么多事,大哥,這個叫王進維的,背靠了什么人嗎?”
林殊知道她這個女婿可不是吃素的,能讓他這么費勁巴拉的對付一個人,想必這個人的實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
林殊想知道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直接讓這個王進維從榕城消失,免得讓霜霜受罪。她這個當母親很心疼。
盛紹庭此時還真的露出為難的神色。
“王家勢力肯定不怎么樣,但是王進維的老丈人在京都所認識的人職務比我還要高。外甥女婿這么做,也有他一定的道理。這個姓王的不老實,家里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還能把老丈人哄得服服帖帖的連女兒的話都不相信,確實是有點能耐的。”
林殊聽完之后陷入了沉默,如果王進維的老丈人背靠的關系比大哥還要厲害的話,那么祈淮京對付王進維的確要另辟蹊徑了。
“這個女人是祈淮京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契機,他可能想利用這個女人從王進維那里開一個口子,想辦法讓他入套。”
盛紹庭的分析很有道理。林殊當然也能理解無商不奸這四個字的分量。
“依大哥看祈淮京的勝算能有多少?”
如果她這個丈母娘能插上手的話,必定會插手讓這件事情提早結束。
“一半對一半吧,我也忘了問這個女人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至少有了這張紙和這份錄音可以證明外孫女婿跟這個女人沒有任何關系。你看找個合適的機會拿去給霜霜吧。免得她一個女孩子總是誤會自己老公也不合適。”
盛紹庭說到這里,猶豫的反而是林殊。
如果王進維是祈淮京在榕城最大的敵人,那么她的霜霜勢必還要受一段時間的苦了。當大哥都不能輕易動的人,她是幫不上忙的。
周霜長大了,她應該嫁給一個有能力有本事的男人,而不是成天沉溺在虛幻的情愛當中,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只知道守著家中的妻子沒有半點智慧。
或者說成天只知道在家里給妻子當舔狗,卻不知道在外面如何規避危險以及為自己的將來的小家庭打下一片江山的話,那么這種男人再如何的寵愛妻子,也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叢林中的野獸就應該有野獸的氣勢。只有軟弱無能的男人在家舔完妻子之后,最終的苦果還是會讓自己的妻兒來承擔。
林殊握緊了手里的錄音筆。眼神越發的堅定。
這世上的每個人的一生都是坎坷曲折的,有的人受的是身體的累,有的人受的是精神上的痛苦。
能撐下去的人便會找到另一番天地。雨后方見彩虹。她只能祈禱她的霜霜能夠順利度過這次的苦難。
“再說吧。祈淮京這個人不是池中物,現在辰裔年紀也小,暫時看不出來他在商界能有什么好的發展。
如果祈淮京真的有這份魄力和聰明以及非常人的忍耐手段的話,將來,他也不失為一個能輔佐辰裔的人。霜霜跟著這樣一個男人,我死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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