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京此時左右為難,若只是夫妻之間的小小口角,他現(xiàn)在可以立馬飛往海城去找周霜。
但是誤會杜羽芊這件事,祁淮京卻顯得沒有那么淡定了。
他不知道周霜去了哪里,知道唯一的她的朋友就是祁洛顏,問題是現(xiàn)在祁洛顏的電話她也不接。
天階下了點小雨,周霜此時的心情一如天氣,灰蒙蒙的一片。
她從祁淮京的別墅出來之后并沒有去周家的酒店,因為怕祁淮京會去那里找他。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最不想見的人就是祁淮京。
她給曾經(jīng)爹地的助理徐昉打了電話讓他幫她查一個叫杜羽芊的。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復(fù)。徐昉的工作效率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把杜羽芊從出生到如今的狀況,全部詳細(xì)的內(nèi)容用傳真?zhèn)鹘o了周霜。
作為一個合格的特別助理,徐昉沒有問任何與之有關(guān)的事。
“徐叔叔,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周霜知道能在周家干上十年以上的,個個聰明絕頂。
怕他會跟林姝反饋,周霜及時提醒。
徐昉:“好,大小姐。”
承諾不過五秒,反手就把周霜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寫進(jìn)給林姝的行程報告里。
他一直有遵循林姝的命令盯著周霜,無論她在哪里。
周霜渾然不知,早就被她的“徐叔叔”把她給賣了。
林姝每三天就能拿到與周霜有關(guān)的一切報告,全是她讓徐昉暗中做的調(diào)查。
畢竟這個女兒跟其他人不一樣,她一直以來就很擔(dān)心。
就算是現(xiàn)在知道她找到了好歸宿,依然忍不住想知道她每天的動態(tài)。
可萬萬沒想到,她看好的婚姻會還沒有開始就出現(xiàn)了巨大障礙。
林姝給女兒打了個電話。周霜看見屏幕上“媽咪”兩個字,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思索了一會兒,然后還是接聽。
“媽咪……”
兩個字才開口,周霜的眼淚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好在電話那頭的林姝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
“霜霜,你有好幾天都沒有跟媽咪聯(lián)系了,最近還好嗎,什么時候回來?”
對于林姝來說,周霜不給自己打電話,反而是好消息。那意味著她過得幸福快樂,不會在日夜把她這個媽咪放在心里面去感受那種深深的愧疚。
“不是還沒有到中秋節(jié)嗎?到中秋節(jié)我就回去了。”
周霜盡量讓自己的語聽起來像是在撒嬌,和平常沒有什么兩樣。
可是細(xì)心的林姝卻早已洞察了一切。她沒有明說,拐彎抹角的,周霜情緒還處于傷心和悲憤之中并沒有察覺。
“好,媽咪等你回來。有任何事情千萬不要自己扛,聽懂了嗎?”
周霜鼻頭發(fā)酸,可是為了怕媽咪擔(dān)心還是強(qiáng)打起精神。
“不會的媽咪,淮京他,對我很好。”
她說了違心的話。周霜是,認(rèn)真刻了起來。
然而不管她怎么轉(zhuǎn)移注意力,腦海里始終揮之不去的是祁淮京的臉。
晚風(fēng)夾雜著雨水混進(jìn)屋子里,帶了絲潮意,她炒了兩個小菜,倚著窗邊小酌。
從街角那頭的百年老店里打來的刀子酒,入口即燒喉。
才喝了一小口便也覺得嗆得慌。周霜看著面前的景物,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涌上心頭。
又來這里的行程沒有了祁淮京,她本只是少了點浪漫而已,但內(nèi)心是平靜的。
這一本就是她選擇蓉城的原因。為了年幼時犯的錯,她要用此生來贖罪。
對祁淮京,周霜是認(rèn)真的。她從未像這樣去喜歡和愛一個人,但也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寵愛讓她迷失了自己。
曾經(jīng)天真的以為這就是她的宿命,她會在榕城找到一個相互喜歡的人,為殘缺的生命補(bǔ)上完美的圓。
周霜喝了口酒,感受那灼燒的痛。
她依然是錯付了,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宿命,像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得到興奮,因此她遭到了報應(yīng)。
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想著許多事情。一壺酒轉(zhuǎn)眼就見了底。桌上的菜卻未動。
她醉了,趴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祁淮京找到這里的時候,還是因為一個好心的大嬸給他帶路。
大嬸以為他是哪家出息了回來光宗耀祖的孫子后輩,聽他說要找人立馬幫他指路。
祁淮京一路連問帶打聽,終于找到了周霜的住處。
這個臨水而居的小村莊幾乎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這個村子里的人最喜歡來回串門,每家每戶幾乎都是敞開著大門的。
周霜租的這一家也不例外。
她包下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喝多了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祁淮京看她幾天不見便已消瘦的臉,一顆心在胸腔下揪得隱隱作痛。
他走近了,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瓷白的酒杯倒在桌子上,幾滴燒刀子淌著,空氣里都是酒的濃香。
祁淮京蹙眉,她一個女孩子喝這種酒,連下酒菜都不吃,是想把身體弄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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