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裔黑著臉,大家都坐下了。
辰萱啪的拿起筷子又放下。
“媽咪——”
辰裔也看著林殊:“你很餓?”
林殊心虛,輕輕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周霜。
“跟你這小叔聊好了沒有?”
周霜臉徹底漲紅了,祈淮京慢條斯理的:“為難你閨女不如直接來問我。入贅也不是不行,但是榕城有我們祈家上百年的基業(yè)在,我要先處理好,找到繼承人才能來海城。”
這下忍無可忍的人是周霜了,她努力吞掉嘴里的食物,看著祈淮京。
“你怎么也跟著我家人起哄,這玩笑不好笑。”
她很認真的,說實在的,她對祈淮京的確有好感,大約是她在醫(yī)院昏迷的時候他守了她一夜。
也可能是她一靠近他,就會有莫名的安全感,那種感情和周霜之前接受錢寧不一樣。
她看見祈淮京會心跳加速,還有,周霜一直沒有正視的感覺,就是當初救下祈洛顏,祈淮京在雨中舉著傘朝她們走來,她看見傘抬起的瞬間,他的臉在傘下,棱角分明的模樣,周身的雨水似乎都慢下來了。
那個時候,周霜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了,除爹地之外,她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好看還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
辰裔完全繼承了爹地的樣貌,但他還年輕,行舉止無法達到她心目中男人的要求。
海城青年才俊周霜也見多了,第一次讓她心狂跳的,只有祈淮京,只是對方的年紀和身份讓她到底壓抑住了這份情感。
“我從來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周霜徹底傻了。
祈淮京來真的?他是什么時候?qū)ψ约河羞@種想法的?
她不解,祈淮京卻在毫不掩飾的看向林殊。
“周太太,數(shù)年前榕城的一場f1接力賽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林殊被他問得愣了,那是她與周宴禮離婚后唯一去過的一次榕城。
也是第一次拋棄了周太太的身份,以薇薇安的身份重回賽場,換來無數(shù)掌聲與尖叫。
“有。”
當然,周宴禮還追去了榕城,當她奪冠時,還有個少年捧著鮮花直接送給了她,說是她的粉絲,希望得到她的簽名。
周宴禮當時像瘋了一樣,那少年也才十多歲,他居然不顧形象的要揍人,幸虧被韓陸他們攔了下來,林殊不難想象那少年會多慘。
“那個送花少年,周太太應(yīng)該也記得。”
林殊看著祈淮京,多年前的影相慢慢重疊,交織出一個模糊的影子,然而事情過去太久,這么小的插曲能讓她記得,還是因為周宴禮那要吞人下腹的失態(tài)樣。
她覺得丟人極了,周宴禮還威脅人家孩子,說要讓他全家死光。
桌上所有人都屏息聽著,周霜都快聽見自己心跳了。
林殊終于認出來了,失聲道:“你是那個少年?”
祈淮京勾唇:“少年不敢當,我的侄女很喜歡你,可惜那天她去不了你的比賽現(xiàn)場,讓我一定要幫忙把花送到你手里。”
周霜松了口氣,祈洛顏當時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嚷嚷著她長得像最崇拜的人,當時祈洛顏就報了母親的英文名,周霜假裝不知道。
剛剛聽祈淮京和母親對話,差一點她就要以為多年前祈淮京給母親送花是——
原來是替洛顏送的。
“哈哈哈,世上竟然有這么巧的事。”
周老爺子聽了狂笑出聲:“緣份哪緣份,原來上天早就注定了這一切了。”
不過,周老爺子擰了眉。
“你給殊殊送花,你那未來老丈人就沒做些什么?”
周老爺子可是太了解自己孫子了,周宴禮和林殊離婚后就像得了失心瘋,當初跟人在一起的時候?qū)α质馐菒鄞鸩焕恚x婚了像個跟屁蟲,恨不得變成紋身貼,巴在人身上。
祈淮京淡淡掃了一眼周老爺子:“沒做什么?他干的事多了去了。”
也就是那一年,那場比賽過后周氏集團開始瘋狂圍堵祈家,百年基業(yè)近乎毀于一旦。
辰裔和辰萱難得聽見母親和別人說爹地的事,他們尤其喜歡聽父母愛情那段,長姐說爹地和媽咪非常恩愛,是對不可多得的神仙眷侶。
周老爺子嘆氣:“當時殊殊和宴禮剛離婚——”
“離婚?”
辰裔和辰萱異口同聲,然后吃驚的看向周霜。
林殊先低下了頭,她在兩個孩子面前也是堅稱自己和周宴禮恩愛非凡,還是至死不渝那種。
“就是,那個,每對夫妻都會有的小矛盾。”
周老爺子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嘴了,趕緊和稀泥:“不重要,不重要。哈哈——”
祈淮京的臉色卻冷了下來。
“您是覺得不重要,周宴禮讓我們祈氏家族幾乎九族全滅。”
道不是死得剩下他們,而是百年基業(yè)就差那么一丟丟全毀,他的父母也先后離世,祈氏先祖也處于風雨飄搖之中,和滅九族有什么區(qū)別。
林殊感到很抱歉,聲如蚊吶:“對不起,當時我還真不知道有這事。”
要是知道的話,她一定會伸手幫他們一把的。
辰裔卻帶了點幸災(zāi)樂禍:“肯定我爹地太愛媽咪了,看見你給媽咪送花以為你示愛,當然要找你們麻煩。”
“辰裔——”
周霜出聲喝斥,一語驚醒夢中人。
祈淮京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薄唇微微抿著,周圍的氣壓瞬間低了好幾分。
林殊額頭出了點汗,第一次回瞪了自己小兒子。
辰裔卻不在乎,看祈淮京的眼神很不友好。
他沒跟爹地搶著媽咪,所以殺回周家跟他搶家姐了,哼——
周老爺子摸了摸鼻子,打哈哈。
“那個,祈家小子,你也莫怪,我們家的兒子是有點寵妻狂魔哈。”
祈淮京鼻底發(fā)出一聲冷哼。
寵妻狂魔,周老爺子把他當二傻子玩呢,他們周家那點破事,尤其周宴禮和外頭的女人鬧得人盡皆知的,周老爺子還真是有勇氣睜著眼睛說瞎話。
祈淮京終于忍不住,冷著聲音開口。
“所以周家的男人對女人,都是這么變態(tài)的嗎?”
這話可就不好聽了,辰裔變了臉,若不是教養(yǎng)不允許,他能找祈淮京干仗。
周老爺子自覺理虧,那孫子的確沒干人事,祈淮京在他面前出現(xiàn)老爺子就把他祖宗十八代翻了個底朝天,發(fā)現(xiàn)是故人之后。
自己孫子干的那點好事,他老人家怎么能不知道,不過是不好意思說罷了。
祈淮京看了一眼周霜,更難聽的話吞了回去。
“這次來并沒有充足的準備,回榕城后我會帶上聘禮正式向周家提親,娶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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