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是有人為了煉金,用預術來定位他的位置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太奢侈了!
預術是諸多系別公認的反噬最強的術法,而且預術很少直接預一件事的本質,這很容易引起大意志的反彈。譬如,預測某人的位置,通常都是預測某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然后通過星象、天氣、甚至石頭的移動來推測那人位置,所以預系都神神叨叨,它們的邏輯思維是跳躍性的。
安格爾感覺自己身體“疏離”的效果有劇烈波動,顯然是某人在用某種方法直接注視他。
若是用預術,必然是直接定位他的位置,而非推測他的位置。這就很奢侈了,不怕世界意志反噬嗎?
安格爾召回在林間歡脫穿梭的托比,將幻魔島的飛帖放到托比的含雪之羽內,一臉嚴肅的讓它躲在暗處,如果對方是請求他煉金的話,那就罷了。但若是想要對付他,那么托比能跑就跑,最好跑到幻魔島,請求導師來救他。
就在安格爾淳淳誘導托比躲避時,一道清疏云朗般的聲音落入他耳中。
“我就這么可怕?需要你如此防備。”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閃瞎人雙眼的半衤果男出現在他面前。
安格爾見到來人,驚訝道:“g?樹靈大人?!”
……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鏡姬的居所中。莉迪雅收到了特比丘.摩雅用族人血祭為代價的傳訊。
當看到牛皮契約上排列出的字符時――
“鬼蜮?!”說話的不是莉迪雅,反而是坐在一旁的鏡姬。
莉迪雅雖然與摩雅一族簽訂了供給契約,但她本身卻并非黑魔國,甚至不是帕米吉高原的人,她來自于數百萬里之遙外的一個巫師家族。
這個巫師家族其實更像是小型巫師組織,基本上可以自給自足,而且有前人澤被,莉迪雅的家族極其富有。
對于莉迪雅而,夜魔城變不變成鬼蜮并無所謂,但夜魔城位于野蠻洞窟的范圍內,甚至很大程度上,夜魔城的另一面“暮色深井”,是被野蠻洞窟暗中操作的。
“夜魔城淪為鬼蜮,那暮色深井如今的狀況又是怎樣?”鏡姬擔憂道。
莉迪雅臉色也有些陰沉,雖然如鏡姬所料的一樣,夜魔城變為鬼蜮,她其實并不在乎。但鏡姬卻并不知道,她與摩雅一族之所以簽訂了供給契約,卻是以她庇佑這一族為代價。若是摩雅滅族,她必然會遭受到契約的強烈反彈!
“只要暮色深井還是夜魔城的鏡面,那么就絕不可能讓夜魔城淪為鬼蜮,如果特比丘所事實,必然是它們出了問題。”莉迪雅斷道。
“我的能量全維持在鏡中世界了,我去尋找樹靈,它的能量大量溢出,應該可以感應到夜魔城發生了什么事。”鏡姬道。
鏡姬說罷,就要拂袖離開。莉迪雅卻是阻攔道:“先等等,我可以聯系到特比丘。”
“你能直接聯系?”鏡姬皺眉,若是對方是巫師也就罷了,但對方只是一個凡人,莉迪雅想要遠距離聯系,難度極大。
“當初與摩雅一族簽訂契約時,我留了一具煉金魔偶在那。那具煉金魔偶中有我的精血,我可以聯系上,不過我的力量太薄弱,需要鏡姬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沒問題,你放心施展。”雖說鏡姬的能量都維持著鏡中世界運行,但并不代表她沒有能量,以她目前的能量閾值,比起桑德斯都不遑多讓。
莉迪雅說到即做,直接沸騰血脈與冥冥中的那道精血進行共鳴。
“聯系上了!”短短幾秒時間,莉迪雅的額頭已經布滿汗水:“鏡姬大人助我,我將畫面傳送過來!”
隨著鏡姬的能量注入,一道模模糊糊的畫面出現在兩人眼前。
在數千里之外的夜魔城,一個密閉的地下空間中,正在進行著一道殘忍的儀式。
一個老者穿著五顏六色的古怪衣服,就像是馬戲團小丑般。他被捆綁在祭臺上,嘴里嘀嘀咕咕胡亂語,時而哭鬧,時而咧開嘴大笑,看起來像小孩,但他的眼神卻充滿著精神病人的癲狂。
“父親,真的要這么做嗎?霍瑞管家為我們摩雅一族殫精竭慮六十載,我實在不忍見到他被血祭……”青年的眼圈紅了。
“多米諾,你以為我愿意看到霍瑞死去嗎?他陪伴我的時間,比你更長!如今外界變成了那般模樣,我們逃進地窟,霍瑞是唯一變異的,目前只能用他血祭。難道你要讓我去殺沒有變異的人?或者,我們去外界重新找個變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