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一聲輕哼,意味不明,余綿捏緊了手里的帶子,隱約意識到什么,卻又抓不住,不敢抓。
她只盼著賀先生快些離開。
但賀宴亭顯然很有交流的欲望,他又問:“為什么總是這么怕我?再怎么,我們也算朋友,不是嗎?”
余綿后背貼著門,有種遁逃的沖動,她搖了搖頭,打字。
賀宴亭耐心等著。
您氣場太強了,公司的下屬,應該也很怕您吧?而且這不是怕,只是一種敬畏。
敬畏么。
不太喜歡。
賀宴亭刻意放柔了聲音:“我不會親自送下屬回家,更不會隨意出手相助。”
余綿心臟仿佛停跳了半拍,愣怔著抬起頭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錯了,總覺得賀先生的話大有深意。
眼睛里也藏著她看不穿的意味。
可是余綿真的不想太自戀。
賀宴亭好像讀懂了她的心思,驀地笑開,身上的壓迫性頃刻間也就散了大半,他安哄道:“別想太多,四舍五入,我也算孟教授的半個徒弟,你喊我一聲師兄,我幫你也是應該的,對不對,師妹?”
余綿笑容有些僵,師兄師妹的稱呼如今在她耳朵里,算不上是好詞。
畢竟男友被師妹喊了一晚上的師兄。
那是余綿做夢都想擁有的聲線和語調。
她討厭冰冷的電子音,討厭自己腦補的聲音,想要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樣,說話,笑,和愛人撒嬌。
余綿不清楚賀宴亭這樣說是否是故意,但情緒一下子沖破閘關,讓她立即喉頭發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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