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綿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頰邊的梨渦很深。
她好喜歡孟教授。
拿出手機解釋:老師我剛剛就到了,您在和人說話,就沒打擾。
孟晚玫教了余綿小兩年,私下里開小灶也不是一回兩回,對余綿還是挺了解的,一個實在又單純的孩子。
她摸摸余綿的頭:“去那邊坐吧,我處理點兒事情再給你看看作業。”
余綿點頭,到自己位置上把畫架支好。
這個位置在窗戶邊上,余綿側著坐,余光還能看到旁邊三人。
孟教授的兒子在看她。
孟教授的干女兒,也在看她。
兩道目光都讓人很不自在,余綿抿著唇,稍微挪了挪位置,留給他們一個后腦勺。
賀宴亭漫不經心笑笑,從小姑娘馬尾辮上收回視線。
“叫你過來是星月面薄,非要我在場才敢跟你說聲對不起,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處理?”
賀宴亭垂著眸,視線里,是一幅畫,深藍色的背景,夜晚,老房子,佝僂著背爬樓的老人。
穿透紙張傳遞出一種孤寂,又似乎有種頑強的生命力。
畫技,靈氣,觀察力,缺一不可。
天賦絕佳。
難怪孟教授破天荒收了個徒弟。
賀宴亭如今才想到,他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姑娘,回國前,似乎在他和父母的微信群里,聽母親提了這么一嘴。
只是沒仔細看。
還挺巧的。
賀宴亭心不在焉道:“做錯了事就要給教訓,我很好說話么?”
孟晚玫知道自己兒子性格,看起來萬事不經心,實際上惹著,也不是個脾氣。
“那你打算怎么辦?”
“人證物證都有,送警察局吧。”賀宴亭淡淡的語氣。
孟晚玫認可這個做法。
而沈星月臉色不太好,猶豫道:“干媽,宴亭哥,歲歲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糊涂,她知道自己錯了,昨天跟我哭了一晚上,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私了?”
孟晚玫蹙眉:“星月你就是太心軟了,這種人要給個教訓的,不然下次還是不長記性,有一天連累了你怎么辦?”
“不,不會的,我一定好好說她,”沈星月過去摟著孟晚玫撒嬌,“干媽,歲歲和我認識很多年了,還幫我趕跑想要霸凌欺負我的壞學生,她不壞的,就是太喜歡宴亭哥哥了,誰讓他長這么帥嘛”
孟晚玫失笑:“這還能賴上你哥哥了?天底下帥哥多了,看中一個就給人家下藥?你親哥也很帥,要是被有心人盯上,成了你們沈家將來的女主人,你問問你媽媽生不生氣。”
沈星月一噎,暗暗咬唇,孟晚玫看似溫柔好說話,實際上很有原則,不好被說動。
她苦著臉想要去求賀宴亭,但剛走過去,手還沒有碰上他胳膊,就被賀宴亭眼底黑沉沉的光嚇到。
賀宴亭冷漠地睨著她,一未發。
昨天是圈里幾個相熟的朋友,難得聚一聚,出門時沈星月也在,撒著嬌非要跟來。
還帶了幾個閨蜜一起。
氣氛挺熱鬧的,人多也雜。
賀宴亭從美國剛回來沒多久,還在倒時差,靠在那喝了幾杯,突然覺得小腹生出一團火。
趁著還能忍,賀宴亭讓人都離開,沈星月擔心他,非要留在這,最后是被謝宸拽走的,后來,賀宴亭藥勁兒上來,漲得他難受,只能先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