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點她接到了一個電話,看到手機屏幕上重新被啟用的名字“周宴禮”,林殊禁不住心狂跳。
“喂……”
這次沒有等太久,她及時的接聽了周宴禮的電話。
“晚上接霜霜放學。”
依然是命令式的口吻,并沒有因為他們的床上關系而有所改善。
“我去不了,有點事。”
那邊陷入幾秒的沉默,然后……
“我問過顧傅景了,你也不在公司。”
林殊心里一緊,周宴禮冷哼:“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飛去看你的情人。看樣子你很緊張他。”
周宴禮語速平靜不帶一點感情。
“我有人身自由,你答應過我不會為難他的。”
林殊明白,在周宴禮氣頭上解釋任何事情他都不會相信。
“哦?我答應過你什么?”
周宴禮語氣含了幾分戲謔:“你是說我們上床的事,那不是你應盡的義務嗎?
才跟我做完,就迫不及待的送貨上門。你是怕我把他弄進去了之后,你們就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吧。”
林殊此時此刻恨不得扯著電話線撕爛周宴禮的嘴。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周宴禮:“是嗎?那是哪種關系,男人和女人之間還能有除床上之外的關系嗎?林殊,從前我只覺得你在商場上有一套,沒想到你在男人面前也有一套。
他知不知道昨天你躺在我懷里的時候叫的有多浪?你和他之間是他早過我還是我早于他?”
說完后周宴禮話鋒突然轉了。
“不對,我記得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是雛……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調教出來的。我也很想知道他在玩你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些高難度的姿勢是跟我有關?”
林殊見他說的越來越下流,一張臉氣的漲紅到快滴出血來。
“周宴禮,盛昭庭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更不是我情人。他是我大哥……”
嘟……
手機里傳來掛斷的聲音。
很明顯,周宴禮并沒有耐心聽她講話。
林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整個人像散架了一般。
擺在面前的早餐也變得索然無味,她拖著沉沉的步子坐進盛昭庭給她留下的商務車里。
“去淮海花園。”
賀遠航在京市的家。
司機沒有多問,只是叮囑她系好安全帶后便出發了。
一整個早上的林殊都是渾渾噩噩的。大清早剛起床就被周宴禮灌了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她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直到賀遠航的家出現在面前才把思緒收了回來。
賀家的傭人聽到門鈴聲過來開門。
見到林殊有些詫異:“您找誰?”
“請問你們家賀遠航少爺在嗎?我是他海城的朋友。”
用人狐疑的上下打量著林殊:“你等一下,我現在就去通報。”
大門重新關上了。幾分鐘之后又打開:“林小姐,少爺請你進去。”
林殊讓司機把車直接開進了院子,賀遠航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沒有那么有生機了。
“你怎么跑來了?”
他穿著溫暖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帶了點凌亂。
林殊看了他一眼。
他的脖子上還圍著當時自己送給他的藍色圍巾。
林殊鼻頭有些發酸。
“遠航……”
賀家從老爺子到賀遠航的父母都已經被收監了。他們用盡了人脈,拼命保住了這個唯一的兒子。
“看到我應該高興才是,瞧你那是什么表情?”
賀遠航身上早就褪去了玩世不恭的大少爺形象,以往的生機與活力在他身上也找不到了。
他像是突然之間就變成熟了。
將紙巾推到林殊跟前,賀遠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這么大人了,怎么還哭鼻子?把眼淚擦了吧。”
林殊哽咽:“是我害了你,也害了你全家。”
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微庭科技會把賀遠航一家和大哥都拉下水。
賀遠航看了她一眼,故作輕松:“別傻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累不累?
就我們家老爺子干的那些事,能放他在外頭逍遙,活到這么大年紀,就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林殊:“我知道是我……”
是她思慮不周害的。
林殊看著賀遠航脖子上的圍巾,愧疚感更深了。
“這條圍巾摘了吧,別戴了。”
賀遠航盯著這條藍色的圍巾,唇角勾起一抹戲謔。
“這條是我媽送的,我知道不是你。現在她跟我爸兩個人都進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我就當留個紀念吧。”
“……”
林殊很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
賀遠航眼神放空的盯著前方。
“除了賀太太,還有什么人眼光能差成這樣?給親兒子買這么難看顏色的圍巾,非要讓他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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