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覺得沒有。
但她不想問。
當一個人想方設法要欺騙的時候,即便她問了,得到的只是處心積慮的解釋。
唐凝聽著水聲幾乎要睡著,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很快,身后的位置隨著重要凹陷。
緊接著,溫熱的懷抱貼著她的后背,一股雪松木混合著沐浴露的香味闖入鼻腔。
紀瑾修從后面輕輕抱著她,胸膛貼著她的后背,低啞的嗓音問:
“睡著了?”
唐凝聲音惺忪懶綿,“沒有。”
“這兩天我們去拍婚紗照好嗎?”紀瑾修的手握住她瘦削的肩膀,細細摩挲。
動作輕柔,還有點安撫的感覺。
唐凝倏爾掀起眼皮,有些詫異,“結婚照?”
“今天鐘叔來電話,擇選了月底的日子,到時候大擺宴席,我就能名正順成為你的丈夫。”
紀瑾修壓低臉湊近她耳邊,磁性的嗓音混合著溫熱的呼吸,在她耳后撩撥。
唐凝沒出息的心跳加快。
她動了動肩膀抗拒他的撩撥,但沒有拒絕拍婚紗照的事,“好。”
她是真的犯困,重新閉上眼皮休息。
紀瑾修唇角勾了勾,低頭吻她臉頰,又為她拉了拉被子,躺下抱著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兩人面對面吃早餐。
紀瑾修似乎很喜歡深色,手工定制的西裝剪裁合體,襯得他一如既往的尊貴俊朗。
這樣貌條件,也難怪張杏兒苦苦糾纏。
唐凝垂下眼皮吃得正香,忽而聽見對面的紀瑾修問,“紀太太下午有空?”
“我這邊沒什么忙的,有空。”唐凝一會要出去一趟,不過不影響。
“怎么了?”
“忘了?昨晚跟你說拍婚紗照的事,紀太太似乎不太感興趣。”紀瑾修抿了口咖啡,唇角弧度微勾。
他一向是個沉穩的性子。
起碼在她面前,總是溫和優雅,偶爾會毒舌。
但并沒有外界說的那樣狠辣,像個活閻王。
唐凝沒忘,低眉溫淡道,“我都有空,到時候你給我電話。”
紀瑾修眉心微蹙,眼皮疑惑地掀起,“你怎么了?今天看起來不太開心。”
唐凝聞抬眼跟他對視,淡然一笑,“怎么會,只要紀先生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應該沒什么能讓我不開心。”
她想起十年前的事,剛想問他。
陳特助從外面走了進來,穿得立挺修整,“總裁,太太。”
他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手里拿著一份牛皮袋文件。
紀瑾修掃了眼,頷首。
唐凝朝他淡笑點點頭。
吃完早餐,她送紀瑾修到門口,看他領帶有點歪,伸手替他整理。
她動作溫柔細致,眉眼看著溫婉動人,皮膚還白,白得晃眼那種。
紀瑾修垂眼睨她,半晌薄唇勾笑,“紀太太對我越來越好了。”
唐凝掀起眼皮看他,怎么看都覺得,他不會跟張杏兒胡來。
雖然她昨天心里不舒服,但到底是信任他,便不想多問。
不過另一件事,她還是要問問,“紀瑾修,你記得十年前我溺水的事嗎?”
紀瑾修眉梢微挑,“記得。”
唐凝眼眸圓睜,追問,“那你知道是誰救我?”
“怎么問起這個?”
紀瑾修瞳孔微縮,眼眸漆黑如夜。
唐凝覺得他這樣的人,自然不會記掛這種小事,隨口道,“沒有,好奇問問。”
紀瑾修忽然想起一件事,眸色暗了暗。
他抬手揉揉她腦袋,啞聲,“人沒事就好,別想著過去的事,更別想著過去的人。”
這在唐凝意料之中。
她猜到在紀瑾修這問不出什么來,看樣子他好像也并不清楚。
紀瑾修上車后,陳特助從副駕駛把資料遞過去,“總裁,唐小姐的確和洛工認識。”
調查這個有點費勁,他竟然好幾天才查出來。
“洛工是唐氏以前一個工程師的兒子,但后來洛工的父親出了事,他們全家離開了港城。”
“不過在這之前,太太的父親唐先生和他們一家關系不錯,逢年過節會聚在一起吃飯。”
“還有件事很奇怪,太太大學期間,雖然選修程序課程,但成績并不太理想……”
所以上次在望京,她輕松解決系統被篡改的故障,太令人匪夷所思。
紀瑾修看完資料,緊擰起眉心。
既然認識,為什么上次他們見面,卻裝作互不認識?
還有上次唐凝上次拿手機發消息給r洛,手機頁面看著有點怪。
不像平常的聊天軟件。
看來他這個太太,藏了不少秘密。
就連今天突然問起落水的事,顯然不太對勁。
紀瑾修打給柳思哲,那頭接起電話,驚奇道:“一大早找我,你不對勁啊,新郎官。”
柳思哲調侃,“難道想找我當伴郎?”
紀瑾修面色冷峻,沉聲打斷他,“少廢話,有件事需要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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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凝在紀瑾修出門后,也開車前往公司。
一會有個會,趁時間還早,唐凝直接上樓,前往總裁辦找柳思哲。
她要找他好好問一問,關于十年前她落水的事,他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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