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起身,前往冰箱拿出好幾種飲品。
酸梅湯,氣泡水,碳酸飲料等等。
最關(guān)鍵的還是牛奶,酸奶。
一看就知道做足了準備。
他重新坐下,從鍋底舀出煮好的食材,一一挑出來放入她碗中。
理所當然道:“既然一起吃飯,自然要吃到一塊去,否則差點意思。”
唐凝心頭一窒,“你不用特地遷就我。”
不能吃辣的人,吃起來會很痛苦。
上次他就辣得出汗,薄唇紅腫。
但不得不說,哪怕是那個模樣,他依然不減俊朗矜貴,不見狼狽。
紀瑾修忽而抬臉,漆黑的眸子看向她,神色專注道:“紀太太,你應當理所當然地享受這一切,我是你丈夫,對你好,不認為是遷就你。”
“我們是夫妻,做任何事,我愿意以你為先,而你,只需要接受,享受。”
紀瑾修嗓音磁性溫和,循循誘導。
每一個字都那么真誠,讓唐凝逐漸感到放心。
紀瑾修注意到她穿的白色上衣,起身拿了一次性的圍裙,走到她身后,親自給她戴上。
戴完后,他大手落在她瘦削的肩膀,微用力捏了捏,“紀太太,這是你該有的配得感。”
唐凝心頭震撼。
歷經(jīng)五年內(nèi)耗與不自信。
他是第一個跟她說這些的人。
也是伸手,不厭其煩把她拖拽出泥潭,指導她恢復自信,鼓勵她的人。
他是她丈夫,是她的引路人。
更是紀瑾修。
一個年少成名,做事雷厲風行,狠辣到令人聞風喪膽,毒舌又腹黑的紀瑾修。
卻也在她面前,溫潤優(yōu)雅,細心呵護,令她擺脫迷茫,重拾明媚張揚的紀瑾修。
唐凝眼眶一熱,卻自信地揚起唇角,“我會的。”
這一晚,他們吃得很開心。
紀瑾修還是跟上次一樣,辣得滿頭細密的汗,嘴唇又紅又腫。
可他會給她剝蝦殼,取蟹鉗肉。
他辣得擤鼻涕,不斷喝汽水,牛奶,看得唐凝心疼又好笑。
她抽紙巾給他擦汗,笑得乖巧動人,“下回我陪你吃不辣的。”
紀瑾修皺眉,拍她手背,“紀太太又忘了,配得感。”
唐凝哭笑不得,“好,聽你的,配得感。”
紀瑾修滿意勾起唇角,“不過海鮮配辣,別有一番味道,我倒是喜歡。”
唐凝看著他俊朗的臉龐,彎起眉眼,“是不錯,越菜越想吃。”
紀瑾修繼續(xù)品嘗。
偶爾辣得吸氣,擦汗、喝汽水……
還會給她夾菜,剝蝦殼,倒汽水。
這一幕幕,都深深地刻入唐凝的腦海,猝不及防又來勢洶洶地闖入她的心臟。
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對他有沒有心上人,心上人是誰這件事,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紀瑾修是她丈夫。
對她好且溫柔,又何必揪著他的過去不放。
吃完飯后,唐凝又讓紀瑾修陪著看恐怖電影。
本以為紀瑾修會拒絕,不料他答應爽快,“真想看?那就看,我陪你。”
唐凝一愣,瞬間笑靨如花,“好啊。”
客廳的大屏幕放著午夜驚魂。
唐凝和紀瑾修緊挨著坐在沙發(fā)上,她單薄纖瘦的身子整個縮著,緊緊挨著他的身體。
忽然驚悚的配樂響起。
她被嚇得捂臉不敢看,卻又忍不住透過指縫,偷偷地看。
慫慫的模樣可愛極了,逗得紀瑾修忍俊不禁,“這么菜,還敢恐怖片?”
唐凝縮在他身旁,緊緊挨著,不悅地皺眉反駁:“怕是一回事,想看又是一回事。”
以前她想看,卻沒人陪她。
找紀寒的時候,還被諷刺了一頓:“那種電影都是假的,有什么好玩?搞不懂你能不能喜歡點正常的東西。”
唐凝自那以后,就沒再提過。
其實回頭一想,這五年,她是一點點攢夠了失望。
才會在被領(lǐng)證爽約的時候,毅然提出分手。
這晚,唐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快樂,覺得日子就該這么平靜溫馨。
睡覺前,唐凝主動抱著紀瑾修,枕著他的手臂,仰起小臉看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頜角。
“紀先生,今晚我很開心,謝謝你陪我。”
紀瑾修低眼看她,眸色漆黑寵溺,“我也很開心,何嘗不該謝你陪我?”
唐凝覺得有道理,笑得甜美歡快,“那以后我們就這么過吧,開開心心的,相互陪伴。”
柔和的床頭燈映著她的臉,襯得她溫順靈動,眼神少了郁色,看著清透干凈。
紀瑾修心滿意足溢出低笑,“紀太太開心就好,你對我滿意,是我的榮幸。”
說完,他輕拍唐凝的肩膀,柔聲哄,“不早了,睡吧,我陪著你。”
唐凝的確累了,在他懷里蹭了蹭,“好。”
她今天很開心。
不但得到磁盤,很快就能知道救命恩人是誰,還覺得跟紀瑾修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近了。
她心里感到絲絲甜蜜,在紀瑾修的懷里逐漸酣然入睡。
紀瑾修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深邃漆黑的眸子滾動抹柔情。
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啄一下。
忽然,聽見唐凝囈語,“紀瑾修,有你真好,我……我好喜歡你。”
紀瑾修動作一僵,瞳孔猛然瞪大,眼底迅速擴散出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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