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時候,他震驚又生氣,怪紀瑾修不夠朋友,他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嗯,算是。”
紀瑾修指骨分明的手握著紅酒杯,輕輕搖晃,深邃的眸光吸入泛紅的酒色。
“只要是她決定的,我沒意見。”
沈云翔溫淡的眉眼掠過抹意外之色,“這不像你的作風(fēng)。”
實際上,隱婚這種事,就不像是紀瑾修會做的。
紀瑾修行事霸道,果斷狠厲,一旦行動,斷不會給對手反應(yīng)的機會。
當(dāng)然,隱婚這件事自然也會是。
“依剛才的情形看,你是做好應(yīng)對準(zhǔn)備,打算公開你們的關(guān)系了。”沈云翔似乎是篤定的口吻。
“這不是基本操作?”
紀瑾修掀起眼皮,神色冷峻自帶一股霸氣,“只要她愿意,我這邊早做好對策,隨時公開。”
柳思哲聽出來了,“敢情你結(jié)個婚,還對唐丫頭唯命是從了。”
“老紀,這可不像你。”
堂堂紀氏集團掌權(quán)人,手眼通天,行事作風(fēng)令人膽寒,稱為笑面閻王的人。
竟然對一個小丫頭,這么上心。
簡直太有違和感了。
紀瑾修垂下眼皮,想起唐凝那張明媚的臉,漆黑的眸子滾動抹柔光。
“你多情博愛,還要人人跟你一樣當(dāng)種馬?”
沈云翔聞笑出聲,“附議。”
“……”柳思哲感覺被攻擊了。
這嘴,就跟淬了毒似的。
紀瑾修跟沈云翔達成共識,勾了勾唇,似笑非笑舉杯,“英雄所見略同。”
隨后仰起下巴喝了口酒,流暢分明的下頜線在燈光下,勾勒出精美的弧度。
柳思哲不服,白了他們一眼,尤其是紀瑾修。
千年老樹開花,就得意吧!
沈云翔放下酒杯,看向紀瑾修,若有所思道:“老紀,你這也算是達成所愿了。”
柳思哲會心一笑,“誒,這個我知道,某人這心思,少說也十年了。”
紀瑾修腦子里再次浮起那張明媚,笑起來又不失嬌憨純真的小臉,坐不住了。
抬手看了眼腕表,他倏然起了身。
“不早了,先回去,別讓丫頭等久了。”
柳思哲動作一怔,“這酒才開。”
紀瑾修理了理身上沒亂的西裝,挑眉,“婚后男人的自覺性。”
柳思哲嫌棄地皺起了眉頭,感覺被喂了一口狗糧。
沈云翔輕笑,“行,回去吧,我們坐會。”
紀瑾修頷首,長腿闊步離開了包廂。
人一走,柳思哲搖頭:“完了,他變了,變得顧家了,看來唐丫頭有兩把刷子。”
沈云翔淡淡瞥他一眼,“他這些年,可也從沒亂來過,等的不就是這天嗎?”
一驚醒夢中人。
柳思哲再次怔愣住,嘖嘖兩聲搖了搖頭,繼續(xù)喝酒。
-
唐凝剛洗完澡出來,一邊擦頭發(fā),一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了。
打開紀瑾修的微信聊天框,還是他早前報備去會所的消息。
唐凝怕他是應(yīng)酬,出于妻子的責(zé)任叮囑,“別喝多了,免得難受。”
叮的一聲。
微信聲在門口響起。
唐凝還以為聽錯了,扭頭看向門口。
房門果然在下一秒打開,紀瑾修頎長的身影走進來。
手臂掛著西裝,襯衫最上邊的扣子解開兩個,慵懶隨意的姿態(tài),卻也擋不住的帥氣迷人。
真好看。
盡管對著這張臉兩個月了,唐凝還是會被驚艷到。
“怎么不吹頭發(fā)?”
紀瑾修走近前,看她頭發(fā)還濕的,語氣多有責(zé)備,“別感冒了。”
唐凝輕聲:“我剛洗完出來,就給你發(fā)消息了。”
紀瑾修薄唇勾起笑,睨著她,“想我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去柜子里,拿出吹風(fēng)筒,又回到唐凝面前,“坐下,我給你吹。”
唐凝沒配合,伸手拿風(fēng)筒,“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應(yīng)酬也累了,去洗澡吧。”
不過,他身上的酒味很淡,應(yīng)該沒怎么喝。
“先給你吹完。”
紀瑾修低沉的嗓音醇厚磁性,卻不容拒絕。
唐凝看著他,不反感他這種強勢,乖順低著頭,“那好吧。”
她往沙發(fā)上一坐,紀瑾修很自然地打開了吹風(fēng)機。
指腹穿入她的發(fā)絲間,動作輕柔地給她吹起了發(fā)。
這是他第二次給她吹發(fā),不算多,卻好像這種日子,他們過了很久,很契合。
暖風(fēng)拂過唐凝的臉頰,鼻息間充斥著他身上的雪松冷調(diào)味,不經(jīng)意間直通她的心臟。
她突然心跳加速,悄然抬頭看他。
男人俊彥的臉龐垂著眼皮,舉手投足都是柔情,好似在呵護他至愛的珍寶。
這個想法令唐凝心頭一動。
忽然在想,如果他沒有心上人,就這么跟他一直過下去,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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