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樹林中月光斑駁,殺意無邊。
單良清澈無害的眼神變得鋒利如刀,手握短劍,極速退到凜冬面前提醒,放下背上包袱,渾身緊繃:“公主殿下,有大規(guī)模的穢土妖植來襲,小心腳下。”
這種眼神凜冬曾經(jīng)見過,在一頭拼命的孤狼眼中見過,危險、殘忍......
“你也小心點。”
凜冬確定巨大的危險已經(jīng)降臨。
她眼眸已經(jīng)呈紫色,指尖一柄柄鋒利的冰刃成型,真氣已經(jīng)布滿全身,十指連彈,冰刃帶著破空聲射入地面。
“轟轟轟......”
一團團雪白的冰花在他們面前炸開,一股股黑色液體也被炸出地面,隨后,黑色枝條、樹皮、葉子也飛了出來。
緊接著,冰花在地面蔓延,將兩人立身之地變成了堅硬的凍土,凍僵了他們身邊的一切。
頃刻間,林間的溫度驟降,宛若又回到了寒冬時的冰天雪地。
這就是極品冰靈根的威力。
就算凜冬如今只是煉氣境巔峰,就算煉氣境還不能隔空施展冰系法術,只能憑借冰刃施展冰之力,但也能在強敵環(huán)繞的領地上打造出一個立身之地。
單良看得眼中異彩連閃,滿眼艷羨,極速來到凜冬身后,往后一靠,觸感絲滑,令人想抵觸得更深......
背靠背,薄薄衣衫根本擋不住兩人體溫互傳。
這是單良第一次和少女靠在一起,感受新奇,忍不住又緊靠了一分,仿佛在品味這種新奇的感受:“公主殿下,事關生死,末將冒犯了!”
凜冬嬌軀一僵,第一次被男人“蹭身”,很不習慣:“單將軍,背靠背作戰(zhàn)......身體一定要靠在一起嗎?”
單良眨了眨眼,怕背后美人翻臉,不情愿的向前邁出半步,和凜冬脫離了肢體接觸:“公主殿下,末將可以放心將后背交給你嗎?”
凜冬反問:“單將軍,本宮可以放心將后背交給你嗎?”
“可。”
單良又從右邊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劍,目光堅毅:“末將在,公主的背在,末將若不在......”
“怎樣?”
“公主的背還在。”
在單良看不見的背面,凜冬嘴角禁不住上揚,臉上寒冰融化了許多:“本宮信你。”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轟轟轟......”
一株株黑色穢植圍繞著兩人破土而出,樹干大腿粗細,僅有三根枝條,上布滿了眼睛般的青色符文,帶著殺人意,如同一柄柄利劍刺向兩人。
“殺!”
真氣動,凜冬玉掌平伸,指尖冰刃成形,十指連彈,冰刀劃破虛空,精準切割在來襲的黑色鬼眼枝條上。
“噗噗噗......”
枝條斷裂,黑色汁液飛濺,斷枝處出現(xiàn)一根根銀色冰線,速度極快的蔓延向穢植根部,一路過處,枝條被冰凍。
最后,是整株穢植被冰凍。
然后。
“咔嚓......”
一株株穢植脆裂,變成了一堆“黑白”相間的冰渣,失去了生機。
面對穢土妖植的圍攻,凜冬絲毫不懼,傲然道:“若非煉氣境無法隔空施法,本公主施展冰凍術根本用不著冰刀做媒介,一揮手就能冰凍腳下之地,滅殺穢植不用如此費力。”
她背后,單良雙劍舞得密不透風,將刺來的黑枝條全部斬斷,有些好奇的問:“公主殿下,在天降血雨前,您是什么境界?”
“元嬰境。”
凜冬殺得興起,指尖瘋狂凝著冰刃,已將身前變成了一片冰雪森林,寒氣逼人:“單將軍,本公主也有一件事要問......你不是修士,為何肉身力量卻遠超常人?”
單良也想過這個問題:“可能是因末將長期用穢土之物淬煉肉身。”
“公主殿下,末將也有一問......”
“問。”
“那句聽話就好的規(guī)矩是不是坑?”
“當然不是。”
“皇家規(guī)矩歷來多,本宮只是將其濃縮成了一句聽話就好,單將軍勿要多想,只要你真心效忠,本宮定不虧待你。”
單良半信半疑:“殿下還有問題嗎?”
“有。”
“我們初見時,你的左手一直縮在袖中,若本宮當時對你不利,你是否會對本宮動手?”
“會!”
“末將之所以能活到現(xiàn)在,就是深知人心在沒有規(guī)則的地方比野獸更可怕,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斬!”
單良再次將刺來鬼眼枝條全部絞斷:“公主殿下,現(xiàn)在換我問......”
“你問。”
“末將只是一個身懷下品詭靈根的人,你為何如此看重?”
凜冬的回答半真半假:“因為本宮如今只有你一個臣民,你......可懂?”
單良感覺心被刺痛:“......”
能不能不要如此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