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自己大哥的話,傻柱目光復雜地看向許大茂,又看看大哥,腦子里嗡嗡作響,
道理他好像明白了一點兒,可多年形成那種“犟種”性格要立刻扭轉過來?
難!
那套“一大爺是君子,許大茂是小人”的認知,根扎得太深了。
他梗著脖子,還是不服氣地嘟囔:
“許大茂這小子可沒少做壞事兒,老自作聰明,老坑我!反正他……他就是個壞種!改不了!”
何衛國看著弟弟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地捂住了額頭。
再著急也沒用,這事兒真的慢慢來。
先摁住他別犯賤,別再往外吭哧吭哧送東西就行。
至于思想改造,那是個長期工程!
這情商和腦回路,真是讓人絕望。
周振邦在一旁看得直搖頭,不過他并沒有多說什么。
作為風暴中心的許大茂,這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跳起來對罵。
他自顧自又灌了一杯酒下肚,酒意上涌,臉色漲紅,眼神卻異常銳利和認真。
他猛地放下酒杯,發出“咚”的一聲響,目光直直地釘在傻柱臉上,
第一次沒用“傻柱”這個外號:
“柱子!”
許大茂的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啞和一種少見的鄭重:
“咱倆……是不是打穿開襠褲就在一塊兒玩兒的發小?”
“那會兒何大哥嫌咱倆小,不帶咱倆,是不是就咱倆天天屁顛兒屁顛兒跟在他后面跑?”
“是不是好的能穿一條褲子?”
“啊?你摸著良心說,小時候是不是這樣?”
傻柱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和“柱子”這個稱呼弄得一愣,塵封的記憶被撬開一角。
沒錯,小時候……除了大哥,許大茂確實是他最鐵的玩伴。
他有些別扭地撇過頭:
“提小時候干嘛?那會兒是那會兒!能改變你現在學壞了的事實嗎?你現在就是壞!”
許大茂沒理會他的嗆聲,自顧自地說下去,語氣帶著一種壓抑已久的激動:
“好!不提小時候!”
“那我問你!柱子!咱倆是什么時候掰的?”
“什么時候從穿一條褲子的兄弟,變成死對頭的?你好好想想!”
傻柱皺著眉頭,一臉茫然:“誰記得清?反正……反正大了就不好了唄!”
“你不記得!我記得!”許大茂猛地提高聲音,眼睛有些發紅:
“就是從何大哥走后!尤其是你爹何大清也跑了之后!咱倆關系急轉直下,徹底鬧掰!”
他身體前傾,死死盯著傻柱迷茫的眼睛:
“知道為什么嗎?就是因為我他媽一遍遍地提醒你!柱子!別信易中海那套!別信賈家那幫人!離他們遠點!”
“你他媽聽了嗎?啊?”
許大茂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和委屈:
“你不但不聽!你還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覺得我是在給你出壞主意!是嫉妒你!”
“再加上易中海他們在全院大會上,在背地里,一次次地說我許大茂不是個東西!”
“是壞種!
“是小人!”
“你信了!你全信了!”
他用力捶了一下桌子,震得碗碟輕響:
“我提醒你多少次?十次?二十次?有用嗎?”
“屁用沒有!你還罵我!罵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罵我見不得你好!”
“我他媽打又打不過你!被你揍了多少回?”
“吃了多少虧?”
“我心里的憋屈、記恨,不搞你搞誰?”
“咱倆就這么一步一步,成了今天這死對頭!”
許大茂喘了口氣,眼神復雜地看著傻柱,帶著一絲疲憊和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