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很快熱鬧起來,人聲鼎沸。
作為東道主,何衛國自然要出去招呼。
他對周振邦說:“老哥,咱出去吧,人都來了。”
周振邦點頭,開口道:“行,正好也見見你的鄰居們。”
何衛國剛走出屋門,就見一個帶著小男孩的陌生男子站在院中,正有些局促地張望。
何衛國正想著怎么稱呼,那人倒是先開了口,臉上帶著幾分恭敬的笑容:
“何……何老大!感謝您今天請我們大伙兒吃飯!”
“我……我是后面才搬進中院的,叫陳文建,我現在在軋鋼廠上班。”
他拉過身邊五六歲大的男孩:
“這是我兒子,叫陳援朝。”
說完,他輕輕推了推兒子:“援朝,快問何叔叔好!”
那小男孩陳援朝明顯有些害怕何衛國,小身子下意識往父親身后縮了縮,眼神躲閃。
何衛國昨天痛打傻柱的場面,估計給這孩子留下了深刻印象——
陳文建昨天還用“不聽話就像何老大揍他弟弟那樣揍你”嚇唬過他呢。
但被父親推著,他還是怯生生地小聲說:“何……何叔叔好!!”
何衛國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上前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順手從兜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過去:
“哎!你就是援朝啊?真乖!來,叔叔給你糖吃!”
陳援朝看到那稀罕的奶糖,眼睛瞬間亮了,怯意被驚喜沖淡,飛快地接過糖,還不忘小聲說:
“謝謝叔叔!”
“不用謝!”何衛國笑著應道。
陳文建見狀松了口氣:
“何老大,那……那我把孩子先放您這兒一會兒?我回去搬張桌子過來,順便把家里做的倆菜也端來!”
“這小子皮,放您跟前兒,他指定老實!”
他這話倒不假,何衛國這兩天的兇名,在院里小孩兒心目中已經是止啼級別的存在了。
果然,陳文建一走,陳援朝就攥著糖,老老實實站在何衛國腿邊,小口舔著糖紙,大氣都不敢喘,乖得不得了。
周振邦在一旁看得直樂,低聲打趣道:
“嘿!你小子!行啊!這才回來兩天,兇名就傳遍全院兒了?連小娃娃都鎮得住?”
何衛國無奈地笑了笑:
“老哥,你就別取笑我了……”
周振邦太了解何衛國這小子了,部隊里干的那些糗事兒不少。
按道理來講,這小子當這么多年的兵早就夠提干了。
然而,事實上這小子惹禍和立功的本事一樣大,要不是他好多次求爺爺告奶奶的保這小子,整不好早就軍法處置了。
想起這些他就笑著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點公鴨嗓的激動聲音響起:
“何大哥!何大哥!嘿嘿!今兒說啥也得跟您好好整兩盅!”
何衛國抬頭一看,喲,這不是許大茂嗎?
他對許大茂這人談不上多討厭。
這家伙壞是壞在明處,總比偽君子強,而且活得挺通透。
許大茂是37年生人,比傻柱還小兩歲,現在也就二十一,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何衛國也笑著招呼:“大茂來了?先坐會兒,等人齊了就開飯!”
看何衛國這么招呼他,許大茂激動得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