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那個穿著吊帶裙,打了鼻環(huán),挎著名牌手包,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孩兒十八九歲的年紀(jì),樣貌中上,濃妝艷抹的,應(yīng)該就是王鐵膽的女友小薇了。
最后那個佝僂著行走的瘦高條兒小年輕,一頭標(biāo)志性的紅發(fā),正是龍答力。
三人果然安然無恙。
這只是旁人眼中的三人。
他們在我的眼中,可就太異常了。
王鐵膽的眉心部位漆黑一片,隱隱的,身周黑白異色纏繞。
吊帶裙的小薇,脖子部位有勒痕,很淡,不是陰陽方面的行家,是看不到的。
佝僂著行走的龍答力,更是不得了,隱約間,我看到他頭頂上有一影子。
好像是,一只纖細發(fā)青的腳掌,踩在龍答力的頭頂位置,壓得他愈發(fā)佝僂。
這小子瘦高的身長,要是站直了,比王鐵膽還高幾公分呢,此刻,他卻佝僂的還沒有我這么個一米八個頭的人顯得高大呢。
心頭‘咯噔’一下子,我意識到了不妙,這三個人真的撞邪了!
別看目前活蹦亂跳的,可看情形,用不上四天,他們就會發(fā)生意外,不過,看這趨勢,并非致命級的撞邪,至于,會不會致殘?不好說。
“要不要動用雙瞳陰陽眼看清楚些?”這個念頭彈上心頭。
下一刻,冥冥中傳來驚兆。
[危險,極度危險!]
我意識到了,此刻啟動陰陽眼,周邊磁場轉(zhuǎn)變,沾染在三人身上的邪物會反向鎖定自己,風(fēng)險太高,和看直播時可不一樣。
“不能莽撞,待到邪物注意不到我時,才可偷偷的開啟雙瞳窺看。”
打定了主意,我故意迎著三人疾步走了過去。
某種意義上來說,雙瞳陰陽眼的開啟,受到王鐵膽三人探靈直播的幫助,如此算來,這是因果。
我承了他們的情,眼下,遇到他們遭災(zāi)了,就不能作壁上觀。
即便是還人情,我也得插手管事。
彭!
我和打頭的王鐵膽撞在一處。
讓人吃驚的是,比我還高上五厘米的王鐵膽在相撞的那一刻,竟‘哎呀’一聲,應(yīng)聲倒地了。
其虛弱的程度,讓在場食客們大開眼界,隨后,嘲笑四起。
倒在地上的王鐵膽耳中都是食客們不客氣的嘲諷聲,什么‘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白瞎了這么大的體格子’。
什么’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般魁梧的青年,一撞就倒,難道是,小時候補鈣不及時’?
伴隨著這些話,笑聲刺耳。
王鐵膽羞的一張大臉宛似猴腚,‘嗷’的一聲起身,手指向我,就要罵人。
“王鐵膽,我觀你印堂發(fā)黑,近期必有血光之災(zāi)!且噩夢纏身,想平安,就給我安靜些。”
我卻在他驚咦的眼神中湊到近前,以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說了這些話。
“你個仙人板,額?”王鐵膽剛要出口的污穢語,直接堵在嗓子眼兒中,發(fā)作不出來。
臉色從紅轉(zhuǎn)白,又從白轉(zhuǎn)黑,眼神復(fù)雜至極,不知道一瞬間流轉(zhuǎn)過多少念頭。
他深深吸口氣,眼神轉(zhuǎn)為堅定,艱難的吐出一句話:“這位大哥,不,不,先生,樓上請。”
他一揮手,將身后兩個不解其意的男女同伴扒拉到一邊去,伸手做出邀請手勢。
我淡然一笑,抬腳,踏上樓梯。
做我們這一行的,有幾種情形,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比如,索命級別的鬼事,或是牽連某些陰陽大行家故意擺設(shè)的詭局,能避則避。
若果說,王鐵膽三人遭遇的邪事,那鬼邪之物是沖著他們?nèi)诵悦鴣淼模蔷吞^兇殘了。
以我淺薄的能力,沾染這等級別的邪事,弄不好會將自身給搭進去。
我雙瞳開眼,于因果上和這三人有所關(guān)聯(lián),還人情就行了,不到賠上自家性命的地步。
好在,近距離觀察之下,三人撞邪的程度不算太深,以我過往經(jīng)驗判斷,非索命級別的鬼事;那就成,我就敢進行干擾了。
再有,我和王鐵膽三人第一次面對面,他們不認識我,正常。
畢竟,王鐵膽人如其名,膽大包天,性格很野,高中畢業(yè)后就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常年在外廝混,基本上不著家。
上了二樓,王鐵膽示意服務(wù)員開了間包廂,很是恭敬的將我請進去。
我也沒客氣,落座后,示意王鐵膽靠前說了一番話。
王鐵膽?yīng)q豫一會兒,只能叫來服務(wù)員,低聲吩咐著。
女服務(wù)員滿臉狐疑的打量我一眼,隨后,在王鐵膽催促目光中,急急離去。
不過十分鐘,包廂內(nèi)大變樣。
窗戶被厚重的深色簾布遮擋住,內(nèi)部的燈全部熄滅,桌椅被搬開,周圍擺滿了點燃的白蠟燭。
按照我的指示,以九宮八卦的的方式擺放,使用了足足一百零八根白蠟燭。
這是白燭隔陰陣,可以將鎖定在三人身上的邪意,暫時隔絕在陣外,避免我的干涉導(dǎo)致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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