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云初開口問他:“是因為我幫阿瑟少爺布局房間這件事?”
霍宴州被云初帶跑偏:“他是陰人嗎,白天不找你,專挑夜里找你?”
云初嘆了口氣。
她低頭把霍宴州的拖鞋踢到他腳邊,她解釋說:“霍宴州你嘴能不能別這么毒,阿瑟少爺是我的病人,以后也是我們的鄰居,都是樓上樓下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差不多行了,”
霍宴州換了拖鞋,然后拿掉云初肩上的包包,把云初帶進臥室,然后把人摁坐在床邊。
他彎著腰,雙手扣住云初的肩膀,一字一句說:“云初我知道你討厭安寧,你不想看到她,也不屑與她打交道,”
兩人無聲對視了幾秒。
霍宴州問她:“說實話,你為什么讓她給我送藥,還帶著她一起去餐廳?”
云初推開霍宴州起身。
她站在霍宴州面前,從沒有過的認真語氣對他說:“霍宴州,揣穿著明白裝糊涂的人是你,我在幫你,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后脖頸用力把人帶向自已。
他看著云初的眼睛說:“你讓我跟你說多少遍,我護著她,只是不想讓爺爺再為難他們母子,除了那個孩子,我跟她之間沒有任何關系,那天我在爺爺面前情急說的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霍宴州解釋的用力,云初卻笑了。
云初問他說:“霍宴州,你跟謝安寧有了兒子是事實吧?你們會共同撫養你們的孩子,直到你們死去的那一天沒錯吧?”
云初說:“這期間,你會為了保護照顧她們母子傾盡你所有,包括你的身體你的生命,你的時間你的金錢你的精力,你的一切早已經屬于她們母子了,你還在這里跟我裝什么?”
云初說:“你可以為了她們母子對抗你爺爺,忤逆你父母,背叛你的婚姻,你對謝安寧的感情連我都羨慕,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已說的這么無辜?”
兩人對視,房間里陷入死寂。
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
過了好久,霍宴州問云初:“那你說,你到底想怎樣?”
云初自嘲的笑了笑:“我稍稍不順你心意,小則被你威脅,大則被你送進監獄,我能怎樣,我又敢怎樣?”
云初無所謂的笑容里一片燃燒過的灰燼。
霍宴州的胸口突然一陣密密麻麻的痛感襲來,他腳步踉蹌著后退了兩步。
他扯了下嘴角,一時間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他是用手段逼她就范,逼她乖乖待在他身邊。
但是他的初衷只是想保住他們的婚姻,他沒想過真正去傷害她。
云初看著霍宴州隱忍痛苦的模樣,她說:“霍宴州我知道,你之所以不肯承認對謝安寧的感情,不敢光明正大的陪伴在她們娘倆身邊,是忌憚你爺爺。”
不等霍宴州開口,云初拍著胸脯保證說:“你放心,你們盡管去相愛,發生任何事情我一力承擔,你不用出頭,這個壞人我來當,我絕對不讓你心愛的女人受傷?!?
云初說完,轉身去了浴室。
她閉上眼睛,安靜的躺在浴缸里,內心無喜也無悲,更沒有不甘心。
現在的結局,配不上當初傾盡所有去愛的她。
所以,該遺憾的也不應該是她。
曾經以為,霍宴州是她最后的避風港,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現在她明白了。
她的精神寄托可以是音樂,可以是旅行,可以是書籍,可以是事業,唯獨不可以是人。
無所謂。
她愛得起,也放得下。
她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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