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州心臟了。
人也臟了。
就算她再喜歡,再愛,她也不要了。
云初哭著拿起手機,給她父親云峰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云初隱忍著聲音里帶著哭腔:“爸,我想回家。”
電話那端,云峰只問了一句‘女兒你現在在哪兒’,云初說了地址后,云峰就掛了電話。
霍雨眠知道云初動真格的了。
她趕緊給她媽媽溫蔓打電話讓她過來。
霍雨眠坐在病床邊,拉著云初的手,說話小心翼翼:“嫂子,你是不是后悔嫁給我哥了?”
云初握住霍雨眠的手,睫毛輕顫的厲害。
她說:“我是后悔了,也確確實實無法面對現在的結局。”
門外,霍宴州握住門把手的手指關節抖的厲害。
這是他第一次從云初嘴里聽到‘后悔’這兩個字。
陸裴野看了眼霍宴州慌神的樣子,抬手推開病房的門。
霍宴州走到病床邊,一雙深沉的眸子緊盯著云初。
霍雨眠心急的走過來:“哥,嫂子給家里人打電話了,我讓我媽也過來了。”
霍宴州猶豫了一下,坐到病床邊,他單手撐在云初身側,傾身靠近她。
他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們商量著解決,就別讓長輩們擔心了,”
云初坐在病床上,垂著眼瞼靜靜的等著她父親來接她,沒有給霍宴州任何回應。
從那對母子回國,霍宴州半夜接機一個月沒回家開始,她不知道自已哭了多少回,吵鬧了多少回。
她病過,受傷過,暈倒過,歇斯底里過,也威脅自殺過...
不管她做什么,怎么做,都觸動不了霍宴州,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更改變不了他們的結局。
她對霍宴州的愛,終于成長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成全他,也成全她自已。
云初一直不愿意開口說話,霍宴州心里莫名有點慌。
他轉身對陸裴野跟霍雨眠說:“你們先出去,我想跟云初單獨聊幾句。”
陸裴野跟霍雨眠相互對看一眼,兩人還沒走到病房門口,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云初的父母進來病房。
霍宴州起身:“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有外人在,云峰盡量給霍宴州面子:“我聽說云初受傷了,跟你媽過來看看,”
霍宴州轉身看了云初一眼,眼底有愧疚:“爸,媽,是我沒把云初照顧好,”
許靜站在床邊檢查云初身上的傷。
云初下巴止不住顫抖,緊緊咬住下唇,強忍著眼淚。
許靜了解自已的女兒,從小到大,也只有真正受委屈的時候,她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許靜心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好好的,怎么受傷了?”
云初心里難受極了。
她像小時候那樣,張開雙臂撲進許靜懷里,哭著說:“媽媽,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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