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走到側邊的書桌旁,拿了筆和便簽本。
略一沉吟,在便簽紙上飛快地寫下幾行字。
嚴初九,醒了聯系我,我要四十真鯛(二十斤以上),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送到我的加工廠。——周凌云!
字跡娟秀有力,帶著她一貫的干練風格。
沒有多余的問候,沒有解釋,只有最直接、最核心的商業(yè)需求。
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那場風暴,那場不堪,那場無聲的照料和打掃,都未曾發(fā)生過。
她還是那個精于算計、摳得要死的海鮮商人周凌云。
寫完,她將便簽紙撕下,對折了一下,然后輕輕的放到嚴初九的枕邊。
做完這一切,周凌云最后又看了看嚴初九。
月光映著他沉睡的臉,褪去了之前的戾氣和崩潰后,顯出一種難得的安靜和脆弱,竟然讓周凌云有點挪不開眼睛。
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房間里復雜的氣息全部吸入肺腑,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她拿起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又提起那雙黑色高跟鞋,然后躡手躡腳的往外走。
看到仍橫在門口的招妹,周凌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瞪了它一眼。
招妹這回終于不攔著她了,往側邊讓了讓。
主人已經發(fā)完火,房子也被收拾得很干凈,這個女人再沒什么利用價值了,留下來只會礙自己的眼!
周凌云走到門外,晚風帶著海水的咸腥味涌來,吹拂起額前散落的發(fā)絲。
這味道,像極了她和嚴初九突如其來的激情。
赤足走向那輛瑪莎拉蒂的時候,感受著腳下粗糲的觸感,她努力的平復內心翻涌的、連她自己都無法理清的復雜情緒。
汽車緩緩啟動,調頭,尾燈在夜色中劃出兩道短暫的紅光遠去!
她的車剛駛離沒多久,又兩道白光在莊園門口亮了起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