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給我電話。”
這,大概就是安欣能說出的最溫暖的話了。
嚴初九用力點頭,“好!”
安欣上車,發動,調頭離開。
角斗士的身影很快融入莊園沉沉的夜色中,引擎聲由近及遠,最終徹底的消失。
......
嚴初九獨自坐在重歸寂靜的平房里,空氣中飄蕩著食物的余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那是安欣留下的痕跡。
他盯著面前那只空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碗沿,仿佛還能觸摸到面條殘留的溫度。
胸腔里那團復仇的火焰燒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熾烈,可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感覺就像玩吃雞游戲,被人一槍爆頭卻連敵人在哪都找不到,憋屈得想砸手機。
嚴初九想到似乎知道一點什么的黃德發,這就忙掏出手機,開了機后打給了黃若溪。
電話接通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的直奔主題,“若溪,你爸那邊,你有問到什么嗎?”
黃若溪的聲音充滿了挫敗感,“這幾天,我一直在對他旁敲側擊,可是他口風很緊,一提到你爸媽的事,他要么裝糊涂,要么發火罵人,我沒能問出什么來。”
嚴初九的心沉了一下,但也沒有太意外。
黃德發那個老狐貍,精得跟猴似的,要是能輕易套出話來,那才叫童話里騙人的故事。
黃若溪似乎聽到了嚴初九的無聲嘆息,忙不迭的又說,“初九,你別急,今天是亮坤的生日,等會兒我借機給我爸好好灌點酒,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話來!”
黃德發平時不喝酒,但喝多了就愿意說點什么。
黃若溪之所以知道他和嚴芬英的事情,就是在他喝多之后刨問出來的。
嚴初九對此并沒有抱多大希望,但還是說了句,“辛苦你了!”
黃若溪敏感的問,“初九,你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對勁,你還好嗎?沒發生什么事吧?”
嚴初九吸了口氣,故作輕松的語氣,“沒事,我好著呢,今晚就是你要給你弟過生日,不然我就過去找你了!”
黃若溪自然知道他找自己干什么,臉不由紅了起來,聲音卻低了下去,“那......我這邊完事后,如果時間不太晚,我找你去?”
嚴初九現在沒有心思談情說愛,但心里憋著一股無名火,她要是愿意主動上門來給自己滅門,那自然再好不過。
“行,我今晚在莊園,大門我不上鎖,到時你要過來就直接進門。”